肖磊没说话,直勾勾地看着窗外台上站的一只鸽。平平无奇的灰鸽,抻着脖在混凝土里努力叨着,看起来像是吃,但其实那里什么也没。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努力。呵。我不努力吗?我董玉明从娘胎里生来,就没有一天不努力!我八岁开始在养场零工,从粑粑里一步一步地考来。我寻思我好好学习,我考好大学,我去大城市,以后我就能过上好日,人上人。可后来我发现,有些人一生就是人上人!黎英睿他比我多个什么,凭什么他就可以随意践踏我的尊严?为什么我是被使唤、结人的那个,为什么我不能是使唤别人、被结的那个?我不要的,我要吃的人!所以我努力啊,我拼命努力。可等我把能努的力都努尽了,再抬往上一看,真是绝望啊。”
他走向肖磊,手不断往天上比着。怎么比都不够,甚至还垫起了脚:“九重天那不是说说的。社会上面的层,可比面多得多。不资源有多少,分权永远掌握在资源层手里。而我,充其量只是个生产率更的力层,本没资格参与分。想从他们手里分一杯羹,比登天还难!努力永远不如,不如人脉广泛和有人提携!我这个家,除了绊脚和饥荒什么都不能给我。我要是安分守己,这辈天就能个金的,吃好饲料而已。”他手指在两人之间换着比划,底竟浮上了泪,“你这的,能甘心。但我这的,不甘心。我不甘心这辈只能给人。”
“黎英睿说你年薪百万。”肖磊踢开错过来的茶几,“那挣多少是多?”
董玉明的不甘心,他了解。因为他也有过。在他妈病逝的那晚,在看到朱有路哀嚎的那晚,在他大学名额被挤走的那晚,在他爹惨死车的那晚...在无数个夜晚,他辗转反侧地不甘。他想,如果人注定分三六九等,他认。社会注定充斥着腐败与不公,他也认。
“放!那是我应得的!”这话戳了董玉明的痛脚,他不顾形象地大叫起来,“我一年要分析150个项目,差一百来天,每天都跟打血一样过!”他一脚一脚踹着茶几,从沙发边踹到了门边,“可等项目起来了,那帮lp吃!他gp喝汤!我一个臭打工的,只能搁边上瞅着!那是我找的项目!我带起来的!!”
肖磊认真听完他的牢,低抠了抠眉。耿直地发表见解:“我觉着他看不起你,不是因为你农村人。纯因为你掉价儿,就吃不饱那一。(贪得无厌的样)”
“d城不够你停的?”肖磊睥睨着他,掷地有声地,“你要钱,就靠自己的努力去挣!”
“你懂个der!你觉得年薪百万很多是不是?我曾经也觉得。”董玉明回手指着窗外,“可我往外一走,我发现一百万都不算。在一线城市,连个停车位都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