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案上请柬的瞳酝酿晦沉霾,神绷。
“速速画三张姓展的画像,一张给玄十六赶赴月铭山庄暗暗彻查其底细。一张派给晋州分支的常堂主详查自晋州到洛途中各城镇的坊间暗市,看看能否找到姓展的包袱以及行走踪迹,另一张画像用飞鸽传书给六堂姨夫,验明姓展的真。”
蟊贼窃走了验证份的腰牌、路引,唯独没窃走婚仪请柬,可真是够引人思。
“另递信给吴副宗主,请他调来一些手秘密保护秦府,期间莫惊动阿耶和封叔,再叫玄十四变装伺候姓展的,把人悄悄监视起来,一切行踪及时回禀。”
若在她的底浑摸鱼,需掂量掂量有几条小命够生剥活剐。
不论来者有何企图,蠢蠢动的狐狸尾可都藏不住,有一群武林手日夜严防死守,真生事必不会吃亏,只会叫心怀不轨者一遭有去无回。
紫瑜自以为一切了如指掌,岂知展灼华玩了一招黄雀在后。
在先发制人的严密监视之探清她的真实意图后见招拆招,使一追踪和篡改记忆的术法,兼且给自己设一障法,用最暴简单的方式圆满解决掉问题。
展尊主十分信奉世间没有用术法解决不了的问题,一个术法不成再施一个术法便是了。
枕安卧了两日,他放在紫瑜上的神识再次有了波动。
晋州分支的常堂主接信后,利用各方渠最先查消息,连夜快加鞭赶到洛面禀。
“属在霍邑县邱岭镇一名叫柴三的蟊贼手上找到了展郎君的包袱。据柴三供述他是趁市集人多的时候窃了包袱,因顾忌里面月铭山庄的腰牌,他怕被人抓住把柄,不敢贸然将展郎君的路引卖给暗市,便藏于厨房的灶,而包袱里的钱财已是挥霍一空。”
他将一只破了的蓝包袱放到案上,继续禀:“属派的人探得展郎君一路上是靠替人代写书信赚取路费,到洛的时候正好光了最后一文钱。”
听罢,紫瑜转目扫视一脸跃跃言的玄十六,乌眉微皱,“急的话,就先去如厕。”
在场人的目光统统转移至玄十六上,备受瞩目的他脑袋摇得比拨浪鼓还快,尴尬地挠挠,耳绯红,说话变得有些张,“禀少主,十六没如厕之意,是急于禀告探到的消息。”
紫瑜恍然‘哦’了声,示意他开始讲。
“经多方查探,展灼华乃月少庄主同窗好友,二人于书院之时结为义兄弟。其士族清河展氏,三岁识万字背诗词,六岁诵四书默五经咏骈文作歌赋,八岁中解元。曾在鹿鸣宴上挥毫作了一首《问乡》,引得在座官绅、举人折服称赞,十二岁过殿试名列二甲第一名,天赐士,十四岁厌倦了官场的尔虞我诈辞官归家,现营办一间私塾。”
玄十六讲得唾沫横飞,更从袖中一张白笺,依照上面的记载,字正腔圆地念:“展灼华字希卿,别号清浊居士。七尺,相貌端正,无疾病,已及弱冠之年,是展氏四房独,府里无任何妾侍通房更无婚约在。其母展郑氏五年前去世,其父镇日醉心文墨不通俗务是一位书画大家,族中叔伯和睦兄友弟恭。他本人饮上不喜猪、饮烈酒,嗜茶,尤好蒙石次之为邕湖膏,日常闲暇时光喜棋、击鞠,为人品洁,很是乐善好施,无吃喝嫖赌的不良嗜好。”
“所以——”紫瑜发懵,总觉某不对劲。
玄十六一脸喜气洋洋,“属恭贺少主,此人是可托付终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