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冲上前使蛮力摁住了她,为首太监笑:“娘娘若不选,洒家便自己替您主了。”
他伸手抓过酒杯,又抓住王朝云的抬,作势要将毒酒她的中。
王朝云如一条濒死的鱼般挣扎不休,拼命晃动着:“本是皇后,本纵然临死那也是皇后,容不得你们这群阉人放肆!”
似是动了怒火,那太监的力气陡然大了起来,尖声斥:“来人!把她的嘴给我掰开!”
“放肆!本乃堂堂中皇后,尊贵无双,你们怎敢,唔,唔唔——”
毒酒尽数王朝云中,王朝云不愿咽,拼了命的往外吐,但仍旧有少许咙,腹中的烧灼疼痛几乎是转瞬即来,随着太监松手,她径直倒在地上,指着他们想要咒骂,张嘴却一黑血吐。
“你们……你们岂敢……”王朝云疼得动弹不得,浑冒着冷汗,她脑海中开始浮现自己这一生,从记事起日夜活在打骂中的小女孩,到人人艳羡,众星捧月的王氏千金,再到这个濒死挣扎的皇后。
无端的,王朝云竟到无比庆幸。
虽然快要死了,可还好,她直到死都没有死在穷乡僻壤的烂泥里,没有嫁给山野莽夫生几个丑孩整日吃糠咽菜草草结束这一生,她争过抢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把能的都了,走到今日这步,她未有半遗憾。
她死了也是皇后薨逝,她的名字仍将青史留名,她的梦从没有白,她的目标已经实现了,她就是皇后,名正言顺的皇后。
“走吧,药力还着,后面还有得忙,陛临走追封李贵妃为德仁皇后,咱们还得接着往颁旨呢。”
王朝云瞬间如梦初醒,哪怕疼得不过气不停吐血,也撑着扬起声音:“你们说什么?你们刚刚说陛,追封李贵妃为什么?”
“她是皇后,本又算是什么?”
“本该怎么办!”
无人回应她的崩溃。
王朝云心中的石轰然坍塌,□□的疼痛不敌神万分之一的折磨。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她的名字被抹去了,皇后的位置属于李萼那个贱人,她王朝云,什么都得不到。
从到尾,都是一场空喜。
王朝云心如死灰,可又不甘心至极,她努力抬,看着温的风榻,努力往榻上爬去,她想证明没有输,她还能撑住,她才不要死在冰凉的地上。
临近凤榻半步之遥,王朝云再吐一大血,浑如脱线木偶,彻底昏死过去,没了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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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谢光在伏案习字,贺兰香坐在烛火旁,为他提前绣秋日衣上的图案。忽然细辛,对她耳语两句,她瞬间便喜极而泣,泪如断线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