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留一双耳珰,明珠璀璨,摇曳生光。
青栀怔怔看她,半晌,才小心翼翼说:“姑娘,你这是兴的吗?”
鱼郦止了笑,拉起青栀的手,温和:“你陪我有些日了,好些事本不想对你说,但瞧你实在天真,怕你不明就里去惹祸,还是都告诉你吧。”
青栀瞪圆了睛,一双黑眸乌溜溜,像珠。
鱼郦望她眸中,“我是谁?我不光是萧家女,我还是前周明德帝亲手创立的昭鸾台尚。何为昭鸾台,是执掌庶务,监视眷侍,杜绝朝堂相勾连的机构。在中的地位仅次于玄翦卫,素有北玄翦南昭鸾之称,你就算不了解昭鸾台,可你知玄翦卫吧。”
青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当然知。
鱼郦的五年,青栀跟在萧家老太太边,举家牵往襄州,而当今圣上,当时任襄州节度使,手握重兵,裂土封疆,但仍旧对玄翦卫谈之变。
那是为明德帝刺探辛秘、监视朝臣的机构,更是手如云的暗杀机构。
圣上来萧家,她在一旁伺候茶酒,曾听过几句,若是被玄翦卫盯上,只怕连分辨的机会都没有,就稀里糊涂丢了命。
而后来圣上起兵途中遭遇的几场刺杀,大约也是与玄翦卫脱不了系。
青栀突然觉得前的鱼郦有些陌生,她明明还是那般温婉如画的眉,却无端带了几分刀寒凛意。
鱼郦撩起散落鬓边的一绺碎发,角微勾:“我是明德帝的心腹,怎么样都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如今留着我,待我如上宾,不过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青栀发僵,半天才想起来问哪里用得着,可鱼郦已经回过,继续对镜理青丝,只留给她一个纤娜的背影。
很显然,她已经不想再回答任何问题了。
主仆两默了许久,青栀蓦地走到鱼郦侧,弯腰握住她的手,郑重:“姑娘,咱们逃吧。”
鱼郦诧异抬眸看她,了今夜最生动的表。
青栀急切:“兔死狗烹,要是姑娘有一天没有用了,岂不是死路一条?趁现在,逃吧。”
鱼郦久久未言。
她在权力漩涡里挣扎得太久,习惯了尔虞我诈,少女时残留的那一分烈早就被浇灭了,对人充满提防,心无比冷。
她之所以对青栀好一些,不过因为青栀自幼就在自己房里,又是祖母派来照顾她的。
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鱼郦心里有些动,除了祖母和明德帝,还未有人这么为她考虑过。可动只是一瞬,她立即收敛起多余的绪,摇:“我不走,也走不了,过几日倒是可以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