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降贵亲自一个一个扶起来,摸他们柔的脸,笑问:“不是还有一个刚生的吗?”
姜墨辞:“囡囡睡了,还在车里。”
他和林芝芝皆小心翼翼,生怕孩吵嚷惹梁潇不快。偏姜照浑然未觉,坐在椅上朝梁潇伸手,笑问:“辰景,你这些日好吗?怎得沿途净听说关于你的传言?”
一见姜照的样,梁潇就知姜墨辞回去后并没有把在金陵的恩怨波折说给他听。
梁潇也当没有那些事,郑重走到姜照前,抬袖躬向他施晚辈礼,恭敬:“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从前,梁潇还王府公时就喜这位便宜舅舅。
姜照是个赳赳武夫,凡事喜直来直去,同宅妇人的琐碎心机截然不同。他一直驻守闽南,自打知老靖穆王还有一个庶,每回千里迢迢送辰羡礼时都会再给梁潇备一份。
梁潇顾念礼数,再不愿,也会像模像样地写一封书信寄去,谢他的关照。
谁知姜照竟当了真,还正儿八经与他回过几封。
信中夸赞他笔力遒劲,文采斐然,鼓励他好好念书,将来为国效力。
梁潇浸朝堂多年,见惯了尔虞我诈党同伐异,却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人如姜照这般,一腔血为国,忠肝义胆,纯善,像是一团炙的火,恨不得把自己烧尽来温着疮痍百孔的人间。
偏偏是这样的人,没有好报。被施膑刑,褫夺爵位,放千里。
梁潇心里难以抑制的疼,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绕到姜照的椅后面,亲自推他。
这椅是当年谢晋参照墨家古籍心制作,推起来很省力,坐着的人也舒服。
一家人闲话家常,林芝芝多次偷瞧许久未见的姜姮,冲她笑,又招呼自己的一儿一女去姑姑那里。
小儿名竹竹,二女儿名芜芜。
两个孩是龙凤胎,今年刚六岁,一小白齿雪白晶莹,笑起来皆有一对浅浅梨涡,十分甜可。
芜芜去拉姜姮的手,生生:“姑姑,你得真好看。”
是了,他们到六岁,如今是第一回 见姜姮这个姑姑。
姜姮难掩辛酸,抬手摸她的小脸,笑:“你也好看。”
竹竹急忙凑到她的另一边,踮起脚问:“那我呢?那我呢?”
姜姮忍俊不禁,也摸他的脸,笑:“你也好看,我们都好看。”
说罢,她想起什么,从袖中掏一方螺钿香盒,敞开,里面睡在红绸上一对金锁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