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着日斗金的秋大梦,光想着挣钱,改不过来了,可是猿蹂府那边已经搬空了家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就想知掌柜这铺,以后开在哪里?天仙家酒酿千百,我几乎都喝过了,能够喝过还惦念的,也就掌柜的忘忧酒,和那竹海天的青神山酒了。”
老人瞥了那个还在与笼中黄雀怄气的弟,绕过柜台,自己搬了一坛酒,坐在邵云岩桌边,倒了一碗酒,各喝各的。
老人说:“我是世外人,你是局外人,自然是你更舒坦些,还瞎掺和个什么劲?既然掺和了,我这铺是开在前,还是开在天边,就算问了答案,你喝得上酒吗?”
邵云岩笑问:“能说心里话?”
老人:“铺规矩,你是知的,喝酒之人的醉话,半句不到外面去。”
邵云岩望向酒铺大门那边,白雾蒙蒙,轻声:“早年答应过剑气城一件事,不得不。”
老人问:“不能跑路?”
老人很快:“难。”
邵云岩笑:“不用跑,只要不是大摇大摆离开倒悬山,鬼祟样,就都没问题。”
老人沉默片刻,:“既然如此,那你还敢留?你这境界和剑术,不够看的,真是自己找死了。蠢死,确实不如醉死。行吧,我再白送你一坛酒。”
邵云岩说:“剑气城那边,隐官大人已经叛逃去蛮荒天了。”
老人一挑眉:“萧愻那小姑娘,对浩然天怨气这么大?”
邵云岩笑:“听说换了一个新隐官。如果掌柜猜得来,我就不白喝铺一坛酒,掌柜可以猜三次。”
老人想了想:“是当年跟着阿良捡钱最多最远的那个愁苗,还是宁姚那丫?总不会是萧愻相中的那个孩吧,叫什么来着。”
许甲说:“好像是叫庞元济。”
邵云岩哈哈大笑:“白喝一坛忘忧酒,心大好。”
邵云岩喝了两坛忘忧酒,醉醺醺走了酒铺后,觉得不虚此行。
老掌柜也与他说了些趣事,例如关于第五座天的一些幕,大好河山千万里,一风宝地、远古遗址,一座座崭新的天福地,虚位以待。青冥天那边,好像也能分得一杯羹,匪夷所思的大福运,静待有缘人。老掌柜最有分量的一番言语,则是连邵云岩也从未听说,甚至想都无法想象的一桩秘闻。老人说许多儒家圣人,不光是在光河当中为了开疆拓土、稳固天地,陨落得悄无声息,其实战死之人,不在少数,所幸那位“绝天地通”的礼圣,始终还在,率领一位位前赴后继的儒家圣人,在天幕之外的未知远方,与某些冥顽不化的古老神祇对峙已久。
邵云岩当时忍不住问:“其余三座天,无须如此吗?”
老掌柜摇说:“无须如此。”
邵云岩还想问其中缘由。
为诸百家当中一家之祖的老人却说:“不知为好。”
邵云岩一路散步,走回与那猿蹂府差不多光景的自家宅邸。
所踩之地,杀机四伏。
因为都在倒悬山之上。
与剑仙苦夏、林君璧一起游历剑气城的边境,既没有留在城那边杀敌,也没有跟随蒋观澄这些年轻人去往南婆娑洲。
边境就待在了那座梅园,与酡颜夫人棋,十分风雪月。
不过今天边境离开了园,去了捉放亭,看那一艘艘跨洲渡船的往返。
捉放亭被视为倒悬山最名不副实的一景,但是依旧每天熙熙攘攘,除了夜时分,永远人满为患。
边境没去那边凑闹,坐在捉放亭之外的一崖畔白玉观景台栏杆上,以心声自言自语。
边境笑问:“你不是经常嘘,自己与那老聋儿是旧识故吗?老聋儿那牢狱,本就没有其他剑仙镇守,真没有半可能,折腾来动静?”
“没可能,少去霉。”
边境哀叹:“我就纳闷了,蛮荒天你们这些存在,境界都这么了,怎么还这么死脑啊。”
“,弯来绕去,也算大修行?”
边境哪壶不开提哪壶,笑问:“害你沦落到这般境地的老二,果真无敌手?”
“不与他真正手,本不会明白这个臭鼻的可怕。”
边境有些遗憾:“可惜东宝瓶洲老龙城的那位桂夫人,没答应咱们酡颜夫人的邀请。”
“是很可惜,那婆姨的真,终究是最正统的月,若是她愿意共谋大事,我们胜算更多。”
边境笑:“我们?是你才对,我就是个不由己的小角。”
“不由己,心却由己,你就少在这边当婊立牌坊了。”
边境说:“照酡颜夫人的最新消息,不少心有所动的剑仙,当境,十分尴尬,简直就是坐蜡,估计一个个恨不得直接剑剁死那个二掌柜。”
这一次,那个“老不死”没有与边境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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