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3)

第二天早上，珍珍带着夫和赶来白沟，把老太太洗净的公尾和颈打包打包，带回满月生产队去，约定好个礼拜五一班她就回娘家。

“你夫这人，咋就这么见外，不就几嘛。”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谁会嫌钱多呢。

林丰收把妹妹拉到一边，“这么多铁片托，怎么说也得要几十斤吧，你去哪儿？”她绝对想不到，已经现成的，分门别类的洗净了。

“去啥？”

“要全要的话来吧来吧，就当我今儿好事了。”

林丰收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她儿的创造力和动手能力居然这么？一个毽用时绝对没有超过五分钟！

她上次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孩因为不能外，对他周围双手能拿到的件就特别有修修补补，改造改造的望。

“毽。”珍珍和赶异同声地说。路上她们已经商量好了，超英虽然病弱，但他是个手工狂，还是特别有创造力和想象力的手工狂，明明是一样的扫把锅铲，他给改造一立变得耐用不说，还特方便，特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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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男人名叫张胜利，刚二十，在链条厂的是他爸爸的工作，现在厂里效益虽然好，可他一学徒工，工资也不，看着其他人都把厂里的废弃边角料拿到黑市上卖，他也蠢蠢动。

反正黑市规模不小，她也想再看看，说不定能有货比三家的机会不是？

“这粉仙不是嫌

林珍珍估摸着，这些都是假话，要真被生活压弯了脊梁的男人可没时间折腾自行车。

“用铁片？卖废铁也不值几个钱啊。”这玩意儿看着是不少，其实每一片也没多重，卖废铁可是称重的。

“二分二分，你全拿去吧。”

了掂，很重，厚度也可以，直径有个羽球大，关键中间还有孔，可以省她很多工夫……甚至，上面没有任何标记，即使以后通到市面上，也不知是哪个厂的品，“怎么卖的？”

可刚走几步，男人就急了，追过来问：“你真全要？”

“娘，卖的钱能不能给我五角，我去趟公社。”老三嬉笑脸凑过来问。

“等着看吧，我给超英挣去省城看病的钱。”

林超英抿着嘴，腼腆的笑了笑，正好他屋里收着几公尾，找林丰收要来针和线，还有一小块破布，就这么轻轻的动动小拇指，补几——嘿，一个漂亮的，鲜艳的毽就来啦！

珍珍掂了掂那提都提不动的布袋，至少也有二三百个，“一句话，一分钱三个。”

“三分可不行，这虽然是你们厂里的废料，但回炉炼炼照样是铁……”

超英眶，妈妈以前都是用什么光看他的？同，怜悯，痛苦，可现在，那是惊喜，是意外，是骄傲。他不自觉的了膛，“我现在不熟练，等熟练后三分钟就能一个。”

说实话，珍珍也没过毽，她只知除了还得用个铁片托，“哥你快给小姨看看，毽需要些什么件，明儿我们再去买。”

“哇哦！哥你真厉害，你快教教我呗？”

“我要让它跟一起卖，翻几倍的卖。”林珍珍有成竹，她发现黑市上的东西五八门，琳琅满目，天冷卖棉棉衣线衣的多，也有卖小孩玩的，她数着，有好些个厂区的弟来买弹弓和绳呢。

“三分钱一个。”

直到她们到家，林丰收那颗心才放回肚里，“咋买这么多铁片，你要炼铁锅不成？”

“我先试试。”赶把毽往上一抛，一抬，稳稳的接住，再踢，再接，慢慢地变成颠，玩儿的可真尽兴。

本来，这批铁片边角啥的齐全，也没啥工艺瑕疵，可它偏偏小了一号，用在新产品上完全就是废，车间主任就主每个员工分了一些，其名曰“带回去给孩玩”，其实就是变相的员工福利，能不能手，能多少钱就看各人能力了。

他一开始是嫌上黑市丢人，后来见大家都换了钱和各票，再来的时候又拉不脸来吆喝，到现在一分钱没到手，别提多沮丧了。

现在好了，林珍珍给他三百片全买了，虽然只一块五钱，但也够他买包好烟了。得嘞，还帮小女同志们送到砖瓦厂，那儿有个独男人等着接她们。

“铁和，能成个啥？”

反正也是没钱得来的东西，全送给丰收大季家人也没意见，更何况胡夫还给老太太两块钱，相当于买的。

男人“啊”一声，气得在电线杆上踢了一脚，“小女同志狮大开啊，边儿去，我不卖我拿回去炼炼打铁锅它不香嘛我？”

其实，林珍珍给他价格拦腰拦腰再拦腰也是大着胆来的，上辈因为太会砍价，曾被服装批发市场的老板娘赶过，有心理影了。但男人气虽气，也没怎么着，嘴只叽里咕噜说他日多难过啊，家里几个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