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脱衣,躺在席上,任由白云行针。
望着他们的赤,白云全无羞怯。
显然,在她里,他们本不是男人,只是病人。
屈平看呆了。
这些日来,屈平一直忙活国事,若不是南后娘娘有请,几乎把她忘了。真没想到,白云竟然寻到这个地方,这等大事。
从中来的屈平一官袍,冠带周全,站在庙中这些衣衫不整的穷人中间,真就是个怪。所有人都像看戏似的盯住他,没有一人睬他,更没有人向他施礼。
屈平陡然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不该来到的地方。
屈平急步退回,匆匆走到他的辎车边,对御者:“把你衣服脱!”
御者惊讶地看着他。
“脱呀!”屈平边说边脱自己的。
御者脱衣服,屈平不由分说,穿在上,指着自己的官袍:“要是冷了,你就穿上这个。”脚步匆匆地又返回去。
屈平回到巫咸庙时,白云已经诊完多人,跪在庙门外的病人全都去了,那个衣衫褴褛、浑散发刺鼻臭味的老乞丐依旧跪在队尾。
许是觉得自惭形秽,老乞丐与前面的人保持至少三四步的距离。
屈平自觉地跪在老乞丐后。
老乞丐看到他,忙起来,走去,远远地跪在屈平后面,离屈平的距离更远。
老乞丐很弱,但仍撑着。
“老人家,”屈平看向他,指指前面,“你该在这儿!”
老乞丐摇,指指前面,示意他先。
“老人家,您哪儿不舒服?”屈平观他气不好,额汗,语气关切。
老乞丐没有理他,顾自跪着,睛闭合。
屈平轻叹一声,摇,走过去跪在队尾,又觉得没有必要,也就挨住乞丐坐,离他约两步远。
申时过去,已酉时。
屈平估算时间,照这速度,若是将所有患者全诊完,天怕是黑定了。南后那儿要是再误些时辰,今晚肯定走不成了。
走不成怎么办?明日再去?万一郑袖再有什么事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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