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兴趣只两,”她还伸两指一比,“歪斜的练笔和谨严的模仿。前者是刚行的书手或随意或小心的涂抹,后者是成熟的书手端正谨饬的完成品。有意思的是,成熟的书手中,有一些‘非我族类’,本不认识汉字,他们只是严格地抄袭安传来的经卷,先写完一卷的横,再写一卷的竖,或者,一个人写完一卷的横,另一个人写一卷的竖。”
这就是叫安隐越来越着迷她的原因,是宝藏。她像海绵,到了哪个环境,只要是她兴趣的,她就纳,“为我所用”。如今,她到了天“最大的宝藏之地”,可想,无奇不有,她得纳多少!
说着说着,像又自己独属的世界,她翻再次仰躺,目视穹,笑着,“读这些法书,乐趣就在于分辨各类型的写法:他是一个汉人?他是一个吐火罗人?他是一个小孩?他是一个和尚?这一卷是用笔写的?这一卷是用木写的?猜想,永远乐趣无穷。”
是没见,安隐手上给宝格包扎的手已经停许久,就仰望着她,望她的侧脸,望她蠕动的红,望她手上调一一书的可手指……
“谁!谁这样得寸尺!”忽,屏风外太皇一声怒斥,惊得安隐立低,继续包扎的动作,但宝格也被惊扰到,一跃起上榻要保护,也起了,安抚地摸它,边疑惑踮起看外。
太皇来了,见这样,倾抱她,“惊着你了?”再大的气,抱着好像就息怒些。见状,安隐低着,随来的內侍一起把宝格带去了。
搂着他脖,一手捧着他脸庞,“怎么了,发这大的脾气。”
圣人额着她额,小声说了些。一听呀,一直起腰,“我看看!”也是一脸惊怒。
圣人抱着她坐,从袋里掏他的手机递给她,熟练打开——一张张图翻开看。圣人始终不吭声,额挨着她脸,似与她一同看,神又是那样沉肃。
还是英茧那些遭恶意剪辑的图片,不过已经传到外网,上的文字更是不堪目,而且最恶劣,难怪叫圣人如此发火,他们偏颇指摘圣人“到底老朽,偏袒女,甚至动念废少帝扶持恶女,‘千古一帝’晚节不保……”
看了都心痛,气愤,何况太皇,何况英茧……转抱住他,脸挨着他轻轻挲,“太坏了,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造谣!”这么时间,早已将他们父女当最亲的人,他们怎样地呵护着她,就有多心着他们,哪有捂不的?舅舅不在边,得到的盛难是给旁人看得?不全心全意都被真心接纳着……
“是呀,这世上就有这么坏了心的人,他们一日不造些事端就对不起他们那歹毒的心。放心,我的,我的英茧,我不会叫他们再动我们分毫,他们必定也要付代价……”太皇沉沉地在她耳边说。
不知,元帝心已然将这“一切事端”矛指向一人,
权锋之上,到早已容不“本以摇坠的父之”……
第686章 4.101
帝也不能忍了。
元帝势夺权已在明面上。
奏折不分轻重主次,悉数要往祈年送一份。帝与太皇两份“朱批”才作数。
人员迁动最明显,帝这边只要有升任,太皇对等也要将他心腹往上调;帝这边有贬谪,太皇立即有补位。
更甚,太皇在琅雅园召见外国使节,直言不讳:我虽归政于帝,大事还是我办。
朝局叵测,人心自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