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许白为什么总是现在朝轻岫边,自然是因为她格天真开朗,无法引起朝轻岫的戒心。
吃饭期间,许白一直在暗中观察伍识的反应。
她面上的笑容随意又愉快,看不丝毫霾。
其实伍识此人从来不以定意志闻名,朝轻岫完全可以用的手段要求他为自己办事,但作为一个了不少心思在棋上的人,朝轻岫很明白,一直依仗武力迫使人帮自己办事,旁人明着不敢反抗,暗地里也难免会使坏。
所以能够潜移默化的时候,朝轻岫会选择柔和一些的方式来影响旁人。
比如上次,朝轻岫曾让伍识告诉黄为能奉乡城去世的大掌柜家中有不少财货,借机完成了整个案件的布置,但此类行为非但对伍识自己并没有损害,也与黄为能搜罗钱款的工作容相契合,再考虑到伍黄两人关系不睦,朝轻岫相信伍识自也很愿意借机除掉讨厌的同僚。
今日的安排也差不多,伍识只要依照朝轻岫的吩咐行事,就能够依靠结案的权力来卖韦念安一个人,同时获得金钱上的收益,朝轻岫这边还会帮他想一个借来,用来敷衍京中的质询,让伍识带着满满的收获全而退。
许白又喝了一酒,然后将手放在桌面,摸了摸自己的荷包。
荷包里面装了枚白,是从朝轻岫的棋盒里拿的——不知为什么,许白总觉得随带着门主的棋,能让自己的脑更加好使。
*
繁华的永宁府中,需要使用自己少掌柜份的人并非只有许白一个。
自从陆月楼去世后就一直没公开过面的许鹤年,等自己伤好得差不多后,换了净鲜明的衣服,前往通判府请安。
许大掌柜声名赫赫,所以无论通判府再如何忙碌,不二斋少掌柜的拜帖总能及时递上韦念安的案。
看见拜帖上的人名时,韦念安很明显愣了一会——因为许鹤年与陆月楼的关系太过疏远,哪怕通判府事后禁了陆月楼的许多重要属,连宿霜行都没放过,却未曾想起来还有许鹤年这么个人。
韦念安问:“你可知许公来什么?”
侍卫也疑惑:“许公只说是来请安。”
韦念安:“罢了,先请他来。”
许鹤年上门时带了符合礼数的礼,他很客气地问候过韦念安后,随意地谈些闲事,然后委婉地表达了自己想要返回家乡的意愿。
韦念安:“许公要回家探亲?”
许鹤年:“我在外已久,过年时又没回去,近来正好有空,就想回家探望母亲。”
韦念安:“那么许公打算什么时候回永宁?”
许鹤年:“今后若有机会,许某一定回来。”
韦念安——照社辞令来理解,许鹤年这样说,基本就是不打算再回江南。
“许公在永宁府多年,与韦某的往却不算多,今日又要返乡,次见面还不知在什么时候,当真令人遗憾。”韦念安叹息几句后,又问,“许公准备什么时候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