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也寻常。只有一直在旁伺候的人才心里默算得,和之前翻书页的速度不同了。时而半晌翻不过一页书,时而又翻得太快,让人怀疑是否读得完。
良久,郭敞才扔书,对王志通伸伸手。王志通则赶上前,躬着,双手平托起匣。郭敞就着他托起的匣打开t,从中取了画轴。停顿了一,又走到大书案跟前,在书案上平铺展开画轴。
随着画轴徐徐展开,《歌乐图》的全景现在郭敞中。他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沉思:“...到底是素娥,生动活泼又清新秀雅,描画廷生活富贵不难,但要贵而不俗,富贵清雅就不是人人都能到的了。”
“你瞧瞧这画儿如何?”郭敞示意后的王志通。
王志通谦卑恭敬地笑着:“官家这是难为老了,老虽跟着官家也读书识字,也见识诸般雅事,可到底并非真正行家。顺仪娘娘的画是了名的好,官家也不止一次称赞远胜画院...前呈上的《千里江山图》、《瑞鹤图》等等,立时就成了廷收藏。顺仪娘娘的画儿,哪里是老能评价的。”
“怎么不能评?真要是画的好的才能评别人的好画,朕怕是也不能评素娥的画了。”郭敞摇了摇,不过看他的神,其实对王志通的回答是满意的。
“官家自不同于常人,天之大,难还有官家不能评价的么?”王志通这话既是奉承,也是实话。
“...这画又不知是素娥画了多少时日得的,难怪这些日见她都少了。”郭敞这话既像是在说给别人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停了一,忽然:“摆驾玉殿吧,朕去瞧瞧素娥,与她论论画儿。”
这个转折说生,它又是有铺垫的。可要说不生...也是全靠不会有人拆台,这才周全过来了。
郭敞来到玉殿,这回却和以往不同,是有通报的了。所以郭敞到时,素娥迎住了他,一见他就叉手行礼拜见——人的意识动作就是这样固执,郭敞几乎是立刻上前几步拉住了素娥。
“不要多礼了...”说话时郭敞的手也没有放开,只仔细端详着素娥。那日千秋节宴后,两人又是许多日未见了。这回素娥妆扮还更家常一些,没有了宴那日的满珠翠、粉妆玉琢,看的就更清楚了。
害了病后,素娥上一直有疱疹留的瘢痕,这时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至少透着薄薄的、没甚遮盖力的妆粉,是瞧不见丝毫痕迹的。
不过郭敞看的也不是这些,他瞧见素娥似乎比过去要寒素许多,心里立时就不忍起来——他知,素娥这般净扮很大可能是故意的,就和犯了错的妃嫔要‘脱簪待罪’是一个理。既表明了自己知错了,同时也是引他怜惜的法。
但这样的法之所以有用,就在于明知其中,还是会陷其中。
更何况,他难免不去想,以素娥的,哪至于到这份上?她若是个肯陪他演戏的,也不至于有这些日的事了。至于说今日送来《歌乐图》求和,可能的原因太多了,郭敞立时就能想到好几个,倒不见得是素娥的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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