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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提这茬就来气,“我就是闹不明白,公嘛那么迁就他,今儿还请他来,害得我还得瞧他的脸。这个姓的待他再好也不知领,你给他一个台阶他反倒蹭你一鼻灰。你说说看,论学问品,那些先生们哪个不比他云翎,这个破秀才,不过是会写两句酸得掉牙的诗罢了,连个功名都考不上,上回在斋里竟然当着那么多生人的面给公难堪。”
说得正起劲儿,外屋的门轴“吱呀”一声,我探着瞧过去,心里一阵发虚,赶把棋儿放回棋盒中,起福安:“爷。”清哥笑着指了指棋盘,“容若,等你来收拾残局等得心都焦了,跟这姑棋,得事先吃棵人参脑才够用。”我蹙着眉微微瞪了清哥一,公坐到罗汉榻上,我去圆桌边倒了茶递过去,公看着我:“我问你,方才在过上是不是泼了云翎一汤面?”我静默了会儿,“我不是有心的,手上一就打翻了,再说我已经跟他赔过不是了。”公接过茶碗儿搁在短脚桌上,“还胡说,怎么不是别人,偏偏就是云翎,人家是要脸面的人,今儿府里来来往往这么些客,当着那么多大人的面,你让他如何得来台?还有,让你去泡壶上好的龙井,竟然些茶叶末来打发人家,还当我不知,我看你是越发不知分寸了。”
“大爷。”
未及我说完,清哥已是捧腹大笑,连着咳了好几声才止住,我忙端茶递给他,他挥着手指:“你不去唱戏,当真是浪费了!”我轻“呸”了声,“你是不是也和那秀才似的把这当真话听啊?”清哥笑着:“你们家大爷都能传这么些趣闻来,里的那些娘娘主们指不定被说成什么样呢,改天得闲了我也上戒台寺会会他去,找乐听。”
我瞧了公,支吾了半天没说句整话,正想递给清哥,谁知他挽着手臂,一副隔岸观火的样,“哦”了声,幸灾乐祸地:“我说怎么躲着不敢去磨墨呢,敢还有这戏!”说罢看向公,“不就是泼了件衣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看这个云翎瞧谁都不顺,是该煞煞他的威风。”公:“你还帮着说话,你知不知他那衣裳还是在成衣铺里租的,现在得满是油,怎么还得回去?”清哥喝了茶,“这个好说,给些银两把衣裳买了得了。”我窝火地瞄了清哥一,心想这个清哥真是越帮越忙,成心看我笑话。我着鞋尖儿,扯着手里的帕,心里越想越委屈,“我一会儿去给公赔罪,他衣裳的钱就从我月银里扣好了。”清哥忙摆手:“别别别,瞧着怪可怜劲儿的,我明儿去成衣铺跟那老板招呼一声,别让他为难云翎不就成了?”
清哥半信半疑,“有这档事儿?”我顺了气,“这有什么好说假话的,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说着咽了唾沫,接着:“先是对公写的句说短的,你没见着他那个样,好像全天底就他会作诗。这也就算了,你猜怎么着,居然还一副冷嘲讽的样问公,‘哎呀,容若兄的诗词过去鲜有耳闻,倒是听说明相府的公有一把玉尺随携带,每回府吃饺必定要丈量饺的尺寸,若是稍不合规格就一概不吃,云翎还真想见识!’”
月莲没碰门,心急火燎地跑屋来,见清哥在赶定住步福了福,随即走到公旁,“大爷,颜主一回屋就犯恶心,也不知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胃里翻江倒海的愣是什么也吐不来,大让您赶瞧瞧去。”公倏地起,“请郎中了没有?”月莲了,“大吩咐安总去叫了。”公看向清哥,“清,时辰不早了,我让贵喜先送你回去,那桩事改日再和你细说。”
,你还摆架?”我撇了撇嘴,“谁稀罕?荪友先生还有竹垞先生一肚墨儿不说,为人又和气又谦逊,给他们裁纸磨墨,我心里一百个乐意,可给那个云翎,还要我端茶送的,我可没公那么好的胃,碰上他这样的,本姑娘就是不伺候!”
清哥嗤笑了,继而了几步渐渐敛起笑意,认真地看着我,“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云翎看我们是不大,不过对几个先生倒是蛮敬重的,荪友先生他们好像也关心照顾他,这从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重重码了颗,竟把清哥码好的棋儿都给弹棋盘去了,“什么误会不误会的,读书人的那穷酸劲儿呗,自己考不上功名就忌妒公考上了。他云翎是汉人,自然看不惯旗人,荪友先生和竹垞先生也是汉人,安他两句有什么好稀奇的?再说了,公待他算是仁至义尽了,穷得叮当响,连客栈都住不起,公好心请他来府里住还摆个臭架,待了几天戒台寺愣以为自己跟方丈多厚呢,要不是公给他垫银,早就被打扫院的和尚给赶去了!”清哥复把棋摆好,声:“枪火味儿那么嘛,你又跟他没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