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来几天,她听到了各式各样的诉苦。
英军对接受审讯的人、辣椒,却戏称这是喝洋酒,看着他们因为刑而呕吐。火烙、电刑、指甲、针刺、倒吊鞭打等等酷刑层不穷。
此时的英军俨然和当初的日本军没有区别,已经完全去人化。
期间有一次,曾有两个英军走到她面前,要把她带走,后来两个人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又放过了她。
不知第几来,英军走到了苓面前,指着她:“你,来。”
苓自从了集中营一直在忍受着饥饿,站起来时因为低血糖差栽倒在地,惊恐之中立刻稳住跟着那个英军走在他后。
这个英军将其他人送到该去的牢房里,唯独将她一人继续带到办公室中去,苓面不改却在心中着一把汗,张得腹作痛。
等一门,那个英军拿帽回看了她一锁上门,抿了抿嘴,对空无一人的房间说:“Hsu,来吧,你的妻我带来了。”
苓一愣,随后看见徐谨礼从旁边一间房里走来,她想也没想,就动了起来,冲过去抱住他,被徐谨礼搂着顺了顺背。
那个英军对徐谨礼说:“Hsu,我欠你的已经到了。就像你说的,等她走后,我不会再隐瞒你的行踪。你们从后门走吧,现在就走。”
徐谨礼拍了拍苓的背,对他:“嗯,多谢。”
苓被徐谨礼带着快步从后门离开,门后,他们坐上一辆汽车,徐谨礼一路向六甲开去。
徐谨礼现在依旧很瘦,握着方向盘的手上有明显的伤痕,他看着前方踩着油门:“乖乖,你受苦了……”
苓不敢猜测他上哪里有伤,就刚刚带着她走的时候,她就发现徐谨礼的步伐不正常,肯定受过刑,红着睛问:“你呢?你怎么来的?”
“我在牢里遇见了当年被我救过的英国俘虏,他现在是军官,帮了我的忙。”
徐谨礼从怀里拿一张纸给她:“这个是申请境许可证,待会儿上了码,你就跟着那批要离开的人一起走,暂时先去台湾,后面再转回大陆。”
苓看着那张申请表,上面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那你呢?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徐谨礼摇:“我不能和你走,英军现在还在追杀我。我要是上了船,万一被发现,这趟船上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苓迭起那张纸:“那你怎么办?”
“我暂时还会留在来亚,等到时机合适再说。”他将车开到一个安全的街巷里,停,转过去将苓搂怀里。
徐谨礼隔着单薄的衣裳能摸到她明显瘦削的躯,心疼得不行:“……苦了你了宝贝。你到了台湾,会有人接应你。大陆正在打仗,等仗打完了你再回去。”
“爸爸……我…我不想一个人走……那里面那么多人,他们……还有我们家的那两个混血女佣……”苓断断续续地哽咽,“我没有办法,爸爸,我只能看着他们,我没有办法……”
苓在他怀中低泣,被徐谨礼轻抚着背,和她商量:“我尽量好吗?你先回去,剩的事我来想办法。”
他的境已经那么危险,苓如何能把这些担推在他上,她摇着:“不是,我不是想你去冒险……我只是难过…我什么都不了,我好难过爸爸……”
徐谨礼抱着她替苓泪,等她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