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2/2)

黎英睿接过手机，没看他也没说话。只在肖磊从炕上去的时候，偷瞥了背影。

而命是想不明白的，也不是他能够控制的。无论他跑十里需要20分还是21分，也无论他一个月挣一万还是两万。他唯一能控制的，只有自己的心。

凉凉的洗手间，嗡嗡响着。窗外是雾蒙蒙的傍晚，朦胧的太陷在云层里，亮得使不上力气。

穿着竖条纹的宝蓝西装，大步星地走过来。笑容满面地朗声招呼：“老爷越活越年轻了！”

不仅黎英睿要问，他也要问。为啥就得是黎英睿呢？咋就不能是赵英睿、王英睿或者是别的什么睿。这老天爷怎么像个心理变态，专门挑那好的刁难？

木耳被油得砰砰作响，像一颗颗爆炸的心脏。肖磊呆看着锅，回忆着两年前初见黎英睿时候，他是怎样一副光彩照人的模样。

生火饭。生活里即便有诸多苦难，但还得生火饭。毕竟人得先吃饭，才能把今天活过去。

黎英睿脸上挂着两行泪，迟滞着睛：“小狗...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我怎么会...”

那样英姿的一个人，如今被疾病啃噬得面目全非。

肖磊不妥协也不阻拦，只是亲他。哪怕被扇了好几个嘴，也还是执拗地亲来。额，鼻，脸颊，嘴，一次又一次。

不知是力不支还是故意逃避，黎英睿再度闭上了睛。肖磊也不叫他，默默地给拭净，抱回卧室换上睡衣。关上门，厨房生火饭。

肖磊不但没有，反而跨了浴缸。跪在黎英睿大两边，压着他亲。

有人健康，就一定有人生病。有人安逸，就一定有人遭罪。有人幸福，就一定有人不幸。都是命。

黎英睿来回撇着脸，扑腾，怒吼，打人。像被捕住的野兽，绝望地挣扎。

黎英睿这一睡，又是到晚上八才醒。刚一醒就猛地掀开被，四摸找。

【作者有话说】

可想起透析中心那满当当的床位，他又想不明白了。那些病人里边儿，谁又能算是‘坏的’呢？

◇ 第101章

肖磊放库上的笔记本，蹭到他边：“找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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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我还没接孩！”

今天没话说。

直到黎英睿脱了力，也不再搐。肖磊兜过他的后脑勺，磕到自己肩膀上。

肖磊也哭了。没说话，只是扣着他，像是要摁血。

“我接回来了，跟嘎嘎搁小屋玩儿呢。”肖磊回手了充电，把手机递过来，“刚才有俩人给你打电话，我说你有不舒服，明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