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宜。”
程老夫人见他模样不似玩笑,也渐渐冷了脸,问:“你去北境云游行医,你母亲再三阻挠,唯有祖母站在你这一边。如今,你也应该站在祖母这边,祖母问你,到底为什么要同知知退婚?”
谢清则扶起衣摆跪,侧脸垂一片影,“祖母,都是孙儿的错。是孙儿不喜她了。”
程老夫人定定看着前之人,“如今连祖母,你都要瞒着了吗?无碍,你若不说,明日我亲自去薛家问知知。”
“我瞧你这些年在北境,心也野了,若是不喜知知,当初定婚事,是谁兴得一夜都没睡好觉?”
“这么多年,你为了薛珩的病了多少心?若不是有知知的缘故,你扪心自问,你对哪个病患这样尽过心?”
程老夫人说着,便觉着心底憋着一气,一向和她心的孙儿如今有事瞒着她,连她都信不过,多让人伤心。
谢清则看着祖母生气,心底也无可奈何,没人比他更希望知知能为谢家妇,谢家门,可是她心底那个人不是他,就算他将人娶回来,她也不会开心的。
他看着一言不发的祖母,良久,终于妥协,:“祖母,孙儿过去,确实是因为知知才学的医。她幼时亲看着自己的母亲病逝,幼弟天生弱疾却无能为力,求遍漫天诸佛仍无用,孙儿怜惜她,更心疼她。所以立志学医,解病患苦厄。”
“可是后来,孙儿却实打实地喜上行医问药。文经虽能治世,却治不了贫民百姓的病痛,每每见到那些病患恢复如常,孙儿都十分兴。如今,孙儿是真心喜行医,并不是为了知知的缘故。”
他说到这,垂得更低,“当初知知的娘亲定这门婚事,也是怕柳氏拿知知的婚事文章,那时,孙儿尚且不懂,以为自己对知知就是男女之,后来孙儿才明白,自己对她,只是对妹妹一样的。而知知,也习惯了将我当成兄,我又岂能娶她,辜负她?”
这一番话来,程老夫人已经信了五分,但心中仍有疑虑,“这些话,你同知知说过吗?”
谢清则缓缓抬起,:“不瞒祖母,孙儿一回到燕京,便去了信侯府的喜宴,与知知见了一面,同她说了退婚的事。”
程老夫人拄着杖,失神地坐,问:“她同意了?”
谢清则了。
程老夫人沉默了良久,没有说话。
她记忆中,薛家这个小姑娘,从四五岁开始就经常来伯府作客,乖巧听话,总是跟在她后学着辨认药材,但自从乔氏病逝后,小姑娘便不常来伯府了。
可是逢年过节,这姑娘从来没落过该送的礼,每一份都用尽了心思。
她不敢相信,知知竟然同意退了这门亲事,目光移向自己最疼的孙儿,“嘉言,祖母希望你今日说的这番话,来日不要后悔。”
谢清则睫微颤,如松的背脊不可察觉地弯了弯。
从很早的时候,他就开始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