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夫人不待见自己,朱谨拍了拍段嘉诩肩膀示意他留,自己则主动避开。
朱谨为许知意补好残肢,段嘉诩打来清递给朱谨,两人为许知意拭了一遍脸面,轻轻将他放回棺中。
巳时八刻,许知意灵。
“明明在战场上跟敌人拼的你死我活的是我,怎么大家都在表扬你呢?我很不服气的,每回都不服气。”
灵堂上的东西连碰都不让他碰。
钟家商行旗铺平日里经常同许牧主合作,段嘉诩同许牧主、许夫人平日里往来甚多,对段嘉诩的帮忙许夫人并不抗拒,对朱谨,许夫人则鼻不是鼻,睛不是睛的。
“许牧主,许夫人,多谢你们让我送知意最后一程。”
待许知意了灵、了土,他便面圣,同陛讲清楚一切。
朱谨同段嘉诩帮着许牧主同许夫人一块料理许知意的丧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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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段嘉诩一拜:“自嘉诩京以来,二位同许老太太一直对嘉诩十分照顾。知意的事,嘉诩定会给二位一个代。”
走一段路,段嘉诩慢慢停了脚步。
朱谨一边,一边跟许知意絮叨,就似以往两人在永清边境时那样。
届时无论是放,囚禁亦或是要他半条命,他都悉听尊便。
一直以来他得许家人照顾,却不曾为许家人过什么,现在许知意更是被他连累致死,他欠许家人一份,更欠许家人一个代。
“待知意灵,二位便会得到嘉诩的代。”
“许知意,大家都说你是最聪明的军师,若没你在,我这将军早死八百回了,我才不信这鬼话。”
“大家都说我脾气不好,你品温良,跟在我边惨得很。但哪回我俩吵架,不是你坑得我连自己为什么生气都忘了呢。”
“知意学……一路走好。”
段嘉诩弯腰,朝那渐行渐远的棺木一拜。
这是他欠许知意和许家人的,既欠了债,又怎有不还的理。
朱谨捞起断肢,将那断肢与许知意的胳膊合。
许夫人和许牧主看着这一幕早已泪满面。
棺椁从正门被人抬去,段嘉诩跟在后。
朱谨再次双膝跪地,朝许夫人与许牧主重重叩了个响。
但现在,在许知意面前,他却动作轻柔地解开线团,穿针引线。
段嘉诩话语微顿。
“你说你那样净的一个人,若让你残残破破的走,你不得夜夜梦扰我啊。”
许知意灵的时间定在巳时八刻,距现在仍有两个时辰。
片刻后,直起,大步向皇城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