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被嘲笑痴心妄想,他还是想去争上一争。
……
雨一直在下,段嘉诩撑着伞向丁班屋院走去。
林祁的心思段嘉诩先前有过些许揣测,因极不合理,段嘉诩便下意识推翻了那个揣测。
毕竟上一世的林祁可是几番想弄死他啊……
段嘉诩闷咳几下,无声叹息。
若早知道林祁对他生了那样的心思,他该早些让林祁去住甲班屋院的。
段嘉诩行至山门处,见一蓝衫少年策马而来。
大雨滂沱,马背上的少年不但丝毫不受影响,反倒因这雨势更为张扬。
“小嘉诩!”
爽朗笑声穿越林间山风而来,是那股段嘉诩所熟悉的轻狂。
“朱谨哥哥!”段嘉诩既惊又喜,主动迎了上去:“你不是随褚夫子去边境了吗?”
“师傅回京述职,我便随他一道回来了。”
朱谨自马背上翻下,段嘉诩将伞往他那头挪,朱谨长臂一伸连人带伞,卷入臂弯中。
“你身子骨不好,这么大雨跑出来做什么?该不会是提前收到什么小道消息,在这迎接我吧?”
朱谨将伞撑在头顶,一柄伞将他同段嘉诩齐齐罩住。
大雨下,追着段嘉诩步伐而来的林祁正好瞧见这幕。
伞下,一身戎装的伟岸少年与一身红衣的病美人小公子极为般配。
呵……
一柄伞只能撑一人?
林祁嗤笑,目光渐冷。
原来并非是一柄伞,伞下只能站一人,而是段嘉诩想要并肩的人从来不是他。
朱谨与段嘉诩,一个是南越世子,一个是陇西世子,这两人同为贵族,门户相近,成长类似。
而他,不过是个为了活命不得不以男儿身扮作女子的罪臣之后。
垂在身侧的手握至死紧,有血顺指缝流淌,滴在地上,落地生花。
一朵朵血花相互堆叠,怒放成林。
林祁心中极为愤怒,而这愤怒源自于那无法宣之以口的自卑。
曾经林祁在心中信誓旦旦,他必要段嘉诩成为他的人。
但在见到朱谨将段嘉诩圈入臂弯,两人身影相互重叠这幕时,林祁深知。
这是一场必败的争夺,在朱谨面前,他没有任何胜算。
“段嘉诩,你个骗子。”林祁咬牙切齿。
有被人欺骗、愚弄的恼火,还有被人当作笑话的羞耻。
在这一刻,林祁想要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那种生杀予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
……
山门前陷入故友重逢喜悦的段嘉诩同朱谨并未注意到周遭。
“朱谨哥哥,你这趟回来打算待上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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