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从来无如今的清明,宋槿阑垂兀自轻笑,好似方前白活一场。
不知夫人在此,冒昧了,宋槿阑忙颔首说。
孙玉瑱眉笑,全然不在意宋槿阑话语中的试探,这是我此生最大的愿景。端起案几上的铜壶替她添置了一杯,我原以为喝那杯酒,便可以与秀宁相聚,不曾想又见到了三郎的面容,当时可把我吓坏了,可她却说会有故人与我相见,让我好好活着。言语里没有半分怨恨、痛苦,只有洒脱与释怀。
宋槿阑细细观察着孙玉瑱,她脸上的愉悦是不得伪的,夫人可幸福?她忽然问,又觉得自己太过唐突。
一座两层的阁楼,不由得想起当年秦王府上的那一方阁楼,没有多犹豫便迈步走了上去。
夫人觉得,三郎所之事,是否有错?清越真人的答案还是没能让她释怀,她不知自己执着于对错又有何意义。
外明澈,净无瑕秽!此生他们定是不到了,何不如洒洒脱脱过剩余的日呢!宋槿阑猛得回神,多谢夫人解疑,槿阑真是愚钝,夫人之才果然名不虚传!
槿阑,可是有心事?孙玉瑱关怀,她虽与宋槿阑接不多,可知她心单纯,如今为后心定是会有许多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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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瑱眉微皱,定是秀宁与你说的胡说,往后你若有得空便来此坐坐,他们在皇家,思虑事从来都是以大局以利益来制衡。虽是打趣之意,却也是实。
今日是遇刺以来,李淳第一次现在太极殿的正殿接见朝臣,将李泗和夏侯惇谋反一事翻,主谋已经伏法,其他将士概不追究,从此开始便是为后人称颂的嘉和仁政。
隐约可听到临川坊传来的叫卖声,孙玉瑱顿了顿,尔后看向宋槿阑,若泥沼,良善便是累赘,若位心怀良善便是如虎添翼。槿阑,三郎遇刺之时,朝中政务你大约也知晓一些,那个位置,有些事,不得不为之。
默默叹息一声,宋槿阑突然好生歆羡她的勇敢,二十余年的纠葛便可这般轻易的放。
四周的竹帘都拉了起来,偶有细雨飘里间,孙玉瑱收起书册,槿阑不必这般拘礼,闲暇之时最喜此,秀宁与善儿尚在睡,快与我说会话。
帝王将相,凡夫俗,各有因果抉择。三郎走时我问过她,为何不杀我,她说善儿需要阿娘,姑姑需要挚之人。至于齐王府,三郎不只是为她一个了断,亦是为我,我心怀愧疚,可亦激三郎。孙玉瑱说,我们各有罪孽,请愿来世如琉璃外明澈净无瑕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