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兰不肯放弃:“我哪儿敢再上门呀?妈真是怕了冬月的脾气,不敢往她跟前凑,怕讨了儿媳妇的嫌连累儿。老黑呀,天无不是的父母,你可得好好想想呀。”
“行了行了,知了。”唐墨脸更黑,不顾秀兰还在念叨,跨上二八大扛一溜烟跑了。
“老黑呀,你可算来了。”秀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仿佛和唐墨失散多年再重逢,“儿是梁,没儿叫人戳脊梁骨,你可得听妈一回呀。不就是个名字吗?冬月不说,小丫片知个啥?”
“爹,我觉得好听,至少比‘招娣’好听。”
“求,你觉得今天这菜咸不咸?”
“求,瓮里没了,你压儿吧。”
姜冬月把脸一板,浑冒正气:“不行,你必须叫‘求’。孩今天过来说了,不改名没儿,大仙算过得改个名儿,都是为你好。”
完菜地的又去地的,直到地净净,来的野草全扔到河沟,唐墨才开始往家走。
难受的是一回家,姜冬月就开始给他脸看。
小姑娘睁着睛说瞎话,那意思明明白白,只要不让她改名字,亲爹叫什么都好听。
秀兰说到到,六半就端着针线筐去桥,愣是着蚊咬等到快八,终于看见了唐墨的影。
母女俩越说越投机,直到唐耀睡醒了掉地上哇哇大哭,才停住嘴去看孩。
“唉。”
秀兰角:“唉,现在咱家里,只有小霞你和妈是一条心了。你大哥不知好赖,有他吃亏的时候呐。”
唐墨黑着脸哼哼两声:“天都黑了,有事儿改天再说吧。”
“求,帮我盛碗汤。”
石桥村别的都好,就是地方太小,家里发生大事儿,转人人都知,还有那好说笑的故意叫他“唐求”,说几句“这名儿好,比老黑好听多了”的浑话。
“自古家丑不外扬,大嫂她肚不争气生不儿,怎么有脸满大街说闲话?”唐霞沫横飞,恨不得立刻拉上亲妈去找姜冬月对峙,“再说了,妈你也是好意,谁知她那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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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霞小跑着把破浪鼓捡起来,不忘叮嘱秀兰:“妈,你可得啊,要不然全村都得看咱家笑话。”
四无人,唐墨忍不住叹气,额的“川”字都比以往更。
跑了也没回家,而是绕了半圈转到菜地,趁着月亮明开始草。
要不是看老太婆岁数太大,怕她倒地上讹住自己,唐霞非撕了老东西的嘴不可!
仔细想想,姜冬月其实脸不难看,甚至笑的,但那一声声“求”听在唐墨耳朵里,简直是大过年啃脚,百爪挠心。
唐墨没办法,夜等闺女睡了,小声找媳妇讲理求和:“我对伟人画像保证,生男生女都一样,你别成天整这没用的了,行不行?”
唐墨:“我妈说的不算,甭听她的。”
“求,给笑笑拿个馒。”
“求……”
“求,你过来看看,是不是闸了?”
他这几天太不好过。
唐墨倒不在意这些,哈哈两句就过去了。左右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刚门的小媳妇,脸薄抹不开。
唐墨听得浑刺,简直想找棵树蹭蹭背,偏偏闺女一听冬月叫她“求”,就捂嘴偷笑。
“求,我把你的旧洗了,你力气大再去拧两把,回新线,给你打个好,让我们求冬天和儿。”
好容易熬到吃饭堵住了嘴,照样不得清净——
他自知理亏,只好当没听见,姜冬月指挥啥就啥,多悄悄翻个白儿。
连讽带刺,说什么“幸亏小霞你婆婆不像你亲妈”,直把唐霞噎得面红耳赤。
“求,你回来啦?今天我去地里摘了豆角,咱们晚上吃炒豆角。你看好不好呀求?”
“妈心里清楚着呢。”秀兰抱起小孙来回摇晃,“今儿晚上你饭,我还到桥等你大哥去。瞅瞅咱石桥村,哪个当家男人过成他这样?太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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