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燕迟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没想到他一刻又问:“你觉得上京现在如何?”
白雪笑:“这要看你家燕迟了。”
“真心实意想救陛的人屈指可数,郭奉仪算一个,至于剩的……”季怀真跟着笑不笑,“是怕若空着手逃去临安,抱不上李峁这条大罢了。不过话说回来,李峁又算哪门大,你信不信有些人要比我们明白,已经想好了被瀛禾发现后如何撇清关系,如何表忠心。这群人要能成事,大齐怎会亡国。等政权稳定来,瀛禾不会留他们命。”
不识字,还拿这些恶心我。”
季怀真突然:“獒云骂你了?”
“今日过后,那群人必定要猜测我与燕迟的关系,就随便他们猜,但注意把控引导着些,猜我居心叵测也好,两面三刀也罢,但不可让他们知我与燕迟真的有。”
拓跋燕迟将他抱在上,坐在桌前,闷不吭声地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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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神复杂,言又止,白雪忽然:“我知你想说什么,我都知,我会保重的,会照顾好阿全,等你与燕迟过来接他。等你们将他接走以后,我就去到游历。”
她摇了摇,粲然一笑,转走了。
“这还差不多。”季怀真接过,仔细收好,又吩咐:“不必派人去回复陆拾遗了,他如今在瀛禾底,需得小心行事。我今夜不回府,你替我回去看着阿全吧。把这地图誊一份送去给獒云。另外,你再去通知郭奉仪那群人,钱我收,事我也应。三天后的戌时,亲自送到我府上,我不要银票,必定兑了真金白银拿来给我,大人我要听见响的,要摸得着的。”
“……突然想到路小佳了。他这人,知天命,断吉凶,邪乎的很。从前给我算卦,说我这辈要成三次亲,也不知是真是假,能不能成。如今成了两次亲,还不知第三次何时来,又是在何,”他神地听着外的雨声,神直直的,跟燕迟抱在一起发呆,喃喃,“也该是凭栏村了,我倒霉了这样久,就不能让我幸运一次。”
一提这地方,燕迟就又将人抱了。
“骂得还很凶,比起你当年骂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并不是书信,而是一张瀛禾府上的地形图。”
季怀真在他怀中坐着,一碗面吃了半碗,突然有些吃不,就都倒给了燕迟。燕迟见他不怎么动筷,就知他有心事,问:“在想什么?”
季怀真笑了一笑,回过神来,搂着燕迟,哄:“回我替你讨回来。骂你什么了?说给我听听,从回来就掉个脸,桑眉搭的,像条落狗,搞的我饭都吃不。”
燕迟的埋在他肩上,声音闷闷的,半晌不吭声。
季怀真朝她看去,难得温柔:“回去便收拾东西吧,再见……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她正要领命而去,又听季怀真将她叫住。
这两个问题太过大相径,仿佛前一刻在问他今日吃什么,一刻就说你该死了。季怀真有些无语,却也被问得认真起来——上京变化如何,这自然是他重回上京的第一天就受到的事。
季怀真叹气。
“虽比不上从前大齐国力昌盛之
“再问你一次,这伤怎么来的?”
季怀真以为他又哭了,正要抬手去掰他的脸,右手却一把给人攥住,察觉燕迟低看去,伸指把玩他右手掌心的箭疤,便不自在:“伤疤有什么好玩的,你上箭靶多得是,玩你自己的去。”
再回房时,燕迟正在案前发呆,见季怀真单手举着托盘一瘸一拐地来,方慌忙去接。那托盘上放着两碗面,里面各自卧了枚,再上一碟咸菜。燕迟鼻嗅了嗅,还没看清浇,便被香味引得大动,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饥辘辘。
燕迟神一僵,见瞒不过季怀真,便了。
白雪哦了声,静了片刻,又:“有些人,还是别提啦,怪难受的,你好不容易给我找事,我好不容易才不想了。”
季怀真却:“我不是要说这个。”
季怀真随:“督战时留的。”
白雪讥讽:“这些人还真是奇怪,城破逃走时不想着带上陛,要另立新君,现在来到瀛禾手,居然想要救人。”
“看见吃的就兴了?”季怀真嗤笑一声,又将窗关上,骂:“雨潲来也不知把窗关上。”刚把窗合上,突然就被人腾空一抱,双脚离了地。
白雪一笑:“罢了,我也听不明白,这些事,还是让你心吧,我如今就想照顾好阿全和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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