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为嫡,是顺理成章的储位人选,可如今有了新后,一切就得重新考量。
新后定,江陵郡王的份就变得尴尬。
新人于西蜀裴氏,乃清名门之后,裴氏家清白,无甚可挑剔,朝臣尽皆赞成,十分期望年轻的帝王迎立新后,中稳固,社稷才能安稳。
鱼郦回到紫宸殿,万俟灿已准备好了给她施针,施针的间隙两人聊天,鱼郦说起今夜赵璟的反常:“他十四五岁的时候喜相扑,等到了大了当了太、官家,我就再也没见他看过了。甚至于这些年我都没见他过什么自己喜的事,永远在批奏疏、理朝政、打仗平。”
“没有的事。”万俟灿佯装抬袖汗,掩盖底的凄楚,状若平常:“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如今再也没有那么多事需要你去心了,还不着时间吃喝玩乐。”
鱼郦想,赵璟着急册立太也是为了平息朝堂上的谣言,怕寻安受委屈吧。
甚至白日闲暇时,他还要再练几剑说是健。
赵璟的半边面庞陷在昏黄烛光里,显得十分温柔,“窈窈,你会有很多时间陪伴寻安的,不急在一时,先将时间留给我,好不好?”
她没再多问,答应了赵璟会回去认真思索萧家的事如何理。
“母后近来同朝臣过从甚密,甚至萧崇河也牵扯其中,他们到底是寻安的母族,若理不得当,把寻安牵扯来就不好了。”
崔良端着参汤来,朝鱼郦躬了躬,将甜白釉瓷碗放在赵璟的手边。
鱼郦想赵璟这么着急重新册立她为后,怕还是和从前一样想冲喜让她多活些时日。这个人啊,自小蔑视鬼神之说,却为她信了佛,还信了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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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璟有些失落,但没有再求,他微笑:“好,你要多注意休息,听药王的话。”
这些日鱼郦在朝政上耗费了太多时间,连给寻安的冬衣都没有完成,她抱歉:“我还是想多陪陪寻安。”
“崇河?”鱼郦觉得诧异,“在我看来,崇河虽然沉默寡言,但是最本分正直的一个人,他怎么会和大娘娘同合污?”
世人都官家对元思皇后意重,甚至违反族规亲自着孝服为她扶棺,却不想不过几月,便有了新人,更是火速册立为皇后。
她要回紫宸殿陪寻安,刚走到殿门,赵璟叫住了她。
难。只是她无心于此,听赵璟讲过规则后把兵符放回髹漆托盘里,打着哈欠:“我想回去陪陪寻安。”
鱼郦总觉得赵璟怪异,自从蜀郡回来,他就像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一刻都不敢停歇。
鱼郦问:“为什么要让我学着理政?”
这是好事,至少一切都在向好推。
从蜀郡回来,他连酒都戒了,至少鱼郦与他朝夕相伴,再也没在他上闻到过酒味。
赵璟喝完参汤,再度低眸看向摊开的奏疏,:“窈窈,有一件事我需要说给你听。”
“快到年关了,佑神观前有相扑表演,我自小就喜看,你明日可不可以陪我去看。”赵璟脸上的神像个孩,凤眸莹亮充满期冀。
“你是寻安的母亲啊。”赵璟将朱笔放笔洗中轻,“我想在封后之后再一圣旨,正式册立寻安为太。”
他端起来,用汤勺搅凉,慢慢喝去。
鱼郦诧异地抬眸看她,“你什么时候开始向着他说话了?”
这是从前元思皇后萧氏没有过的待遇。
他的神严肃,鱼郦只有正襟危坐认真倾听。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当时心思缜密掩盖住了,时间漫总会有真相冒面的一天。
赵璟将奏疏合上放在一边,冲鱼郦微笑:“这件事你可以先考虑如何理,若有想法也可以随时说给我听。我了解崇河和母亲,凭他们的本事掀不起多大风浪,你可以通过这件事学着理政。”
赵璟:“恐怕起因还是在萧琅的死上。”
万俟灿捻针的手微僵,轻扯了扯角:“他既然提来了,你就陪他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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