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赵璟为难她,问慕华澜要的。
这迷药三年前她在东里给赵璟过,当时迷了他,就去实施她诛杀赵玮的大计了。
她以为这一辈再也用不上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又要走到这一步。
直到时,赵璟才议事归来。
他拖着疲惫的躯推门屋,见鱼郦正伏在书案上瞌睡,靠在弓起的胳膊上,旁边的烛光幽幽。
她听到响动,猛地抬,惺忪睡,声音里带了些黏糊:“你回来了。”
赵璟今日命徐滁整军待发,三日之期一过,立即杀蜀郡,除逆贼,平邑峰。
这片洒满明德帝心血的土地能否躲过一劫,全看天意。
这些他不与鱼郦提及,只是满怀关切地问她:“怎么还不睡?”
鱼郦眨眨,“在等你啊。”
她斟了一瓯茶递给赵璟,赵璟接过,看着那涟漪浮起的琥珀茶汤,“我不渴。”
将茶瓯搁回去,他坐到了书案后,开始翻阅白天未来得及看的奏疏。
金陵日日有加急奏疏送来,这些天的格外棘手。
萧太后久居,也不知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近来逐渐不安分,同朝臣来往过密,甚至还因现轩星大亮的天象,而坊间开始传女主天的预言。
赵璟对他这愚蠢的母亲终于耐心告罄,预备将蜀郡之平定后,回金陵好好清扫萧家残余的势力。
他抬眸看向鱼郦,心元思皇后仙逝是天皆知的事,既然萧皇后已逝,那么鱼郦就不必再着萧氏之姓回了。
毕竟萧氏也并没有给过她什么优待,相反带来的全是伤害。
他:“你现在的名字裴月华,我觉得很好听。”
鱼郦正偏盯着那只被赵璟搁的茶瓯看,冷不防他说这个,有些摸不着脑。
“西蜀有裴氏,乃河东裴氏的分支,系世家大族,这一代的家主裴笙是赫赫有名的鸿儒,他有三个儿,唯独没有女儿。”赵璟面上有温柔的笑意:“我给他去过信,他说裴氏全家都十分迎你的到来。”
鱼郦明白,这是要给她一个新份。
其实是好事,毕竟于她而言,这个萧姓着实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更何况她的血统仍是在寻安上的一片霾,只要寻安的生母已逝,这事就会成为永远的悬案,死无对证,无从追溯。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