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死’了之后,我几乎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夜夜梦魇,当我知你可能没死的时候,我兴坏了,生怕这是一场梦。”赵璟吐一气,从前凌厉冷淡的面容竟显几分罕见的脆弱:“我终于明白你曾经说过的生死之外无大事是什么意思了。窈窈,就当我求你,你回到我边吧,至少在我的边可以让你好好活着。”
鱼郦仍旧低着,鸦青的睫羽轻覆,遮住了底的绪。
赵璟很熟悉她这个表,每当她不顺从有自己的执拗时,就会这么冷淡。
一时缄默。
外传来三更鼓声,赵璟看着鱼郦睑上的两团乌青,料想她这几日奔波劳碌也不曾睡个好觉,怜惜心起,他无奈轻叹:“你回去休息吧,若有事可以让嵇其羽传话。”
鱼郦如蒙大赦,忙转车,赵璟想起什么,撩帘叫住了她。
他递给她一件鹤氅,“虽然未冬,还不到穿这个的时节,但我记得你很怕冷。”
鹤氅绵绵的,熏香,还是鱼郦最喜的都夷香。
赵璟的睛莹亮,“你要是不收,我就不放你走了。”
鱼郦忙抱着鹤氅转跑了。
新赁的宅在落巷的最,赵璟一直目送鱼郦开门去,又在黑夜中独自站了许久才离去。
鱼郦将门关严实,靠在门扉上定神,万俟灿拎着灯笼来了。
这些日但凡鱼郦外,她必不会先睡,一定要等着鱼郦回来。
万俟灿一瞧见鱼郦手里的鹤氅,纳罕:“这是哪里来的?”
鱼郦抚着,心正贴着掌间“砰砰”,她缓和了绪,方才冲万俟灿:“他来了。”
关闺门,鱼郦将今夜的际遇一一说给了万俟灿听,她惊得半天没回过神来,待稍微回神,便只剩破大骂。
“他到底想怎么样?为躲他你都死过一回了,他还是魂不散。是皇帝就可以这般不讲理了?”
鱼郦歪在粟芯枕上,昳丽的面容上满是疲惫,她了额角,叹息:“只能暂时将他安抚住,这个人谁知疯起来能什么……不过,这一回我倒觉得他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万俟灿爬到她侧卧,好奇地问:“哪里不一样了?不疯了?”
“倒是不怎么疯了……”
鱼郦拧眉思索,行为上不怎么疯,只是冷不丁冒几句疯话让她不知如何接,倒是一如既往的明算计,来蜀郡没多久,便将这里的各方势力纠葛都摸得极透彻。
鱼郦把今夜车里他的古怪说给万俟灿听,万俟灿一就明白了,嗤笑:“醋还怪大的。”
他醋不醋其实鱼郦并不关心,她最在意的就是赵璟不要坏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