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襄州时,夫妻患难,乾佑帝倒是敬重萧皇后,中馈井然,妻妾有序。可一旦了帝都,三五月后坐稳帝位,许是觉得不需要萧家的佐助了,乾佑帝开始大肆充盈后,先是立自己边有嗣的两个妾为贵妃、淑妃,又选了十几个妙龄女封为贵人、才人,听说当中有个格外漂亮的,前几日已晋为婕妤。
萧皇后一改方才的沉冷,笑让他起,“你今日怎得有空来看母亲?”
哪个敢娶你?
皇后的面容微僵,“怎么能算劳烦呢,都是一家人。”
萧皇后的脸霎时僵冷。
鱼郦并不怕萧皇后,她对乾佑帝有用,萧皇后不敢动她,若哪一日她没用了,怎么死,乾佑帝也会替她打算好,这一些都用不着萧皇后。
她笑对上萧皇后殷切的视线,“是呀,难得有郎,夫妻笃最是难得,不然就算对方位权重,可若后院莺莺燕燕,那又有什么意思?”
五年光景,时移势易,没想到这些畜生们又打起了旧主意。
萧琅梗着脖还想再说,被朱氏颤着手拉了回来。
他习惯以辈托大,经常故意在外臣面前腆着脸直唤太名讳,以显示他国舅的份和面。
他在舅家人面前给足萧皇后脸面,萧皇后自然兴,笑得角弯弯,一派慈和:“你我母,这般客什么,倒是昨日我让婉婉给你送了羹汤和草药,用着可好?”
孟浪,连萧琅都听不去,冷哼一声,转过去,脸黑沉。
鱼郦心中鄙夷,来来去去,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招数。
缄默良久,倒是萧琅最先沉不住气:“有思,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璟看上去是刚从朝会上来,还穿着圆领大袖官袍,展脚幞,束红鞓带,腰间紫绶环佩轻鸣,躬朝萧皇后揖礼。
萧皇后的脸难看至极,猛地又想到这里还有个外人,正想让薛兆年退,却见赵璟先一步把视线落在薛兆年上,他冷峭的角微勾:“薛刺史京数日,孤都未单独见过你,这后你倒是来得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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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皇后应当是察觉到了危机,所以近来动作频频,又是想把萧婉婉嫁东,又是想让鱼郦去给薛兆年填房。
鱼郦则将双手叠搁在膝上安心听戏,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赵璟好像往她这里看了看,她看回去时,赵璟已经坐得笔,侧面颌线冷畅,话语中尽是疏离:“用着很好,多谢母亲关心,只是三妹妹份尊贵,怎能劳烦她,往后再有这等琐事,随便知会个人去便是。”
难怪今日舍得让她来,是想用她来拉拢薛兆年。
赵璟弯坐到皇后侧,目光似有若无地从薛兆年上划过,微笑:“昨日儿臣不适,未能席法会,特来向母亲请罪。”
第3章
乍被名的薛兆年哆嗦了一,心自己哪里惹到这位爷
萧皇后冷眸盯着鱼郦,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厌恶。或许这才是本来面目,终于懒得伪装了。
皇后倒是状若平常,拿哄小辈的慈与耐心,冲鱼郦:“民间有一句话,‘易求无价宝,难得有郎’,这么多年,什么都变了,但薛刺史对鱼郦的心没变。”
殿安静了一会儿,赵璟没有立刻答话。
赵璟微笑:“到底不是亲兄妹,还是要避嫌,不然,惹得里外言四起,多少有些恼人。”
可惜,她已经不是从前的萧鱼郦了。
因为这话不单指向薛兆年,还指向新登基的官家。
话说得太直白,不光皇后脸上挂不住,连萧琅和朱氏都变了颜。
鱼郦幸灾乐祸地想,看来这两桩婚事,都是皇后和萧家人一厢愿罢了,这条青云梯注定不好攀附。
殿中气氛沉滞,萧琅挪了挪,正想说些话缓和,侍尖细的嗓音响起:“太殿到。”
赵璟心中厌烦,话也更加利落:“舅舅,表妹已到阁之龄,若是牵累她闺誉受损,却也不好。”
鱼郦在心底不屑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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