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步,他将卖掉祖宅的钱都留给妻女,选择不顾一切带我走。”
“可那晚,我们要登的船没有时来。程泰带着一众人在码蹲守已久,行将我和齐晟扭送回他在浅湾的家中……但那个人渣…不仅在我面前收缴他留给妻女的最后财产,还让手毒打他,直到最后…将他勒死后吊在台外……”
说到齐晟惨死时场景,中年女人几度哽咽。而雷耀扬双眸中疑云渐散,绪也复杂到极。他将手中燃到尽的雪茄往烟缸里捻灭,看几粒橙红星火渐冷,直到变成不能复燃的死灰……
原以为是谎言的话语,此刻却在亲历者中得到印证。心中愤怒与怅然绪织在一起,无力遽然蔓延全。
母二人同时陷默然时,雷耀扬望向桌前的雷宋曼宁,仍然执意选择揭自己心伤痕累累的疮疤,语气平静且沉重:
“我不认为我的存在,在你们这段三角关系中有任何威胁。”
“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不是自愿来到这个世界,自愿成为你们斗争的牺牲品。”
“所以告诉我,从小到大…你痛恨我的理由……”
“究竟是为什么?”
面对这句迟来了十九年的诘问,中年女人微妙的神里亦是郁和嘲笑。
一个声名显赫财大势的有妇之夫,对毕业女大学生见起意想要据为己有……这故事,实在没什么好讲。
但就在宋家于战争浮浮沉沉里的那些日,在她与挚分别的几年里,在利惠珍过之后…终于让那个险恶毒的男人找到可趁之机。
虽然雷义应承过她,会耐心等她忘掉齐晟,但当他知齐晟来到香港经商又不停寻找她时,那卑鄙男人并没有履行他的诺言。
想到此,雷宋曼宁心绪翻涌,但相比起从前那般歇斯底里,现在的她,实在平静得诡异。
她一面将照片放回桌面,一面冷冰冰回答对方:
“我恨你,是因为当年并不是我自愿要怀上你。”
“本来我有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逃走,逃离雷义边…但全都是因为你……”
雷宋曼宁望向雷耀扬,就像是在面对那夜行占有她的那男人一样,就像是被他发现她怀端倪的那一刻…神态里充满难以掩饰的憎厌:
“我曾尝试过许多方法,想要把你从我肚里清除掉。”
“…可雷义知我怀后监视得更加严密,还卑鄙无耻的用宋家几十人命要挟我……”
“两个废柴哥哥死了我没所谓,但是弟妹、阿妈何其无辜?”
“所以,于我而言,你只是个暂时寄生在我的瘤…你确实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更不得到我的。”
说罢,女人泪带笑,看向雷耀扬的神态里,有自己终于要挣脱这牢笼的欣喜:
“听说他快死了…你知不知我有多兴?”
“所以,现在我只想要快赶回去,亲自送他上路啊……”
这番话,令坐在她对面的男人面容涌动起罕有的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