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回鹤髻:
“中规矩大,婢见识浅薄,去了恐怕要丢夫人的脸。不过夫人无需担心,殿请来了中的姑姑,已经在府中候着了,等夫人装扮停当,便会一路随侍。”
“好吧。”降香不问了。
告状为她贴好了五钿,簪上了华胜宝钉,对着镜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手艺,突然想起有话没说:
“殿还叮嘱,说到时不知何时能开席,叫夫人先在家中用些东西。”
这已经是她化过的说法了。
谢承思的原话十分直白,直白到甚至有些鲁:里吃饭,哪有饭吃,全是看人耍猴!要等啰啰嗦嗦的猴戏结束,才会给开席。上来的菜都冷了,上不了几又要喝酒。况且,我正巧又是猴戏的主角,没空她,这还吃个吃……叫她吃饱了来!
待一切收拾停当。
膳房踩着,送来一只大盒。
揭开盖,里面是一碗黄澄澄的汤银丝面,并几碟小巧的酥饼。
面汤上浮着翠绿的葱丝,汤的气混着酥饼油汪汪的香味,扑面而来。
都是新鲜锅的。
也都是能填肚的东西。
比她自己的好多了。降香一边吃,一边想。
用过饭,降香也不磨蹭,听人指引了院。
告状中的那位中来的姑姑,正候在外间。
降香一见着她,就因着在公主府的过去,心里很有些发憷——太像她记忆里见过的那些事娘了。
肃着脸,端着架,规矩极大。
不过,这位姑姑对她,倒是态度和善,行事也客气。
乘着车往皇去时,还耐心地教她许多筵上的礼数,轻声细语,徐徐来,生怕怠慢了她。
驱散了降香许多不安。
也正是有了这位姑姑帮忙,降香后,才能顺利找到一个角落躲起来。不用和其余女眷打招呼。
她并非没见识。谢承思不能行走时,要她跟着的次数,不知凡几。
只是此时,她份尴尬,要真让她与别人见礼,她都不好意思介绍自己。
谢承思说得没错,来了这么久,还是只能在偏殿候着,本不知何时能开饭。
降香只能对着手中的茶杯发呆。
余人都在际,桌案上摆着的茶心,很少有人动。
她见状,也不想去取用。拿多了,肯定要被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