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哎!您可算来了!”仆从焦急:“快些回府罢,夫人正赶着寻您呢!”
“至于师棋,我想,他也大了。我虽是他的阿,可有些事也该听一听他的主意。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去,并不能日日待在石门与他作伴,或许留在饶州对他而言是更满、更幸福的生活。”
就在此时,那陌生女缓步走近,蹲来似是要抱他。许观之却意识退后两步,避开了她。
还未到散学之时,许观之便望见家里的仆从避在学堂外,不住地探朝张望。
这一路上,许观之难免忧心忡忡。好容易挨到了车停,不待人扶,他便直接了去,而后一阵风似地跑了府。
“我方才同你说的,只是原先的打算。“师杭柔柔笑着,轻声:“现你竟已成家,我很喜。后日我必得亲见了符光,才能彻底放心。只要他人好,对你好,绿玉,我便再没有什么遗憾了。”
“何事?”许观之一边辞了同窗,一边将书匣给书童,迈步朝外走:“可是阿她有恙?”
她唤的名字令许观之有些耳熟,可他还是十分谨慎地回:“我姓许,名观之。你是?”
“有你这样细心的阿看顾他,有符光这样可靠的夫护着他,我还有什么可忧心呢?”
绿玉听了却回:“我在这儿,从没有一刻不思乡的。姑娘公除却我,在世上哪还有什么亲近之人?”
婢女通传后并没有跟去,屋里也静得很,只听得隐约有细微的谈话声。许观之撩开室珠帘,转便见绿玉正着帕拭泪,而她的旁,似是还坐着一位年轻女。
绿玉怔住了,她抬,只见姑娘的眸熠熠生辉,那光亮得灼人。
从前在府里,姑娘绝不会这样的。
真的会有太平之日吗?狼烟烽火,究竟燃到何日才是尽?
*
仆从跟着回:“这就不知了。府里似有客来访,您还是先上车罢。”
“夫人,公回了!”
那么多双睛盯着,总归不好。不如还是等他自个儿回罢。”
“待到天大定那一日,咱们总会久团聚的。”
此言一,师杭实在哭笑不得。她好笑地望着绿玉:“这可如何使得?我若带了你走,那符光定然死守城门,到时咱们一个也走不了。”
此虑倒是周全。师杭赞她:“正该如此,两日也足够咱们决定是去是留了。其实不瞒你说,来饶州前,我原本想着找到你与师棋后,便带你们回到徽州去。那里虽是红巾军辖地,可放满天,也寻不第二个比徽州更安稳的去了。再者,师棋尚未至爹娘坟前祭拜过,这也是压在我心的一桩愿事。我盼着往后将他送去石门,拜朱先生门,今生潜心治学……”
师杭默了一瞬,这样的分,她又岂能不动容?但她仍旧摇摇:“你在饶州难免思念故乡,可若真回了故乡,符光则必会成为你放不的人。绿玉,你不能总为了我们而活,我当初将师棋托付给你,已经很自私了。我希望你的将来,可以为了自己而活。”
讲学的梁先生一贯严厉,待讲的篇章未完,任何人都是打扰不得的。于是许观之便也耐,老老实实端坐到了学。
绿玉俯在师杭膝间,哽咽不已。
绿玉听得频频颔首,觉得姑娘的打算并无不妥。公如今虽然才八岁,却在开蒙学时显了非凡的天分,若非世作祟,早晚也是该走科举仕途的。
最后一句,本是渺然无望的祈愿。可师杭当语气定,眸毅,倒为这话平添了几分可望之。
“师棋……”那女先是满脸惊诧,而后哀泣:“你、你不认得我了么?”
今日着实奇怪,阿最亲近的两个婢女都被打发到了屋外候着,整个院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无……
许观之揣着满腔疑惑,推开了房门。
“也好。”绿玉决心应:“姑娘要回去,我愿意跟姑娘与公一回去。”
那女一见他来,立时便站起,匆匆向前两步。可是许观之本顾不上多瞧她,他一心担忧地冲到绿玉面前,关切问:“阿,你这是怎么了?”
“你唤错人了……”绿玉不住地摇,将他推向那女:“你去,快去,让姑娘好生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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