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吴江,想起了阿娘和阿,想起贫困时亲人相依为命的日。
“那他怎么不睁啊?怎么办啊?”
“把他送给姮姮吧,我答应她了,不是死是活,总要给个代的。”
他一便认自己是在一艘船上。
一阵的沉默,跟着一阵叹息。
在最后的最后,记忆中只剩亲人和睦,夫妻恩,两小无猜,两相悦。
她那般丽,是上天赠予他悲惨人生的一光。
周围场景由模糊渐变得清晰。
他抻望向舱外,见船的对面是一艘载货的船,一抹纤秀的背影立在船,飘她低柔甜的嗓音。
晏晏穿着一合的红袄红,盘坐在他边,小手大张,很是不见外地拍打他的脸,见他醒了,煞是心虚地把双手缩到后,瞧着他嘻嘻笑了。
他依稀听见有人在说话。
再然后是他少年时在靖穆王府里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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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悲惨了。
吴江临,风月之地常有画舫飘过,梁潇幼时经常提着个篮去画舫上卖糖瓜,熟悉的场景想忘都忘不了。
梁潇抬手捂住,受到膛里的心扑通扑通着,十分念它还着,终于望着一旁的晏晏,温柔地笑了。
梁潇想提起劲问问这个人他答应姮姮什么了,还有姮姮不是城了吗?可他无法支自己的,顷刻间便陷了黑压压的沉眠中。
岁月静好,闺如,侧萦绕着香气,是姮姮亲手调制来的香,那么温醇绵柔,像是人的手一直探他的心里。
“不会是死了吧?”
“我想要一斤蟹粉酥,五两江米年糕,再来三只熏鸭,五斤腊……对啊,我们大概要在船上过年了。”
认来自己在船上后,他又发现了打他脸的人。
多么圆满。
他翻了个,依稀听见的声音,还有人在打他的脸,一一,啪啪清脆,甚是欺负人。
梁潇的思绪略有些迟滞,亦或是不敢信这样的梦,挣扎着想从横榻上爬起来,可上剧痛无比,一劲都提不起来。
他气急了,憋着劲猛地从梦魇中挣脱,缓慢无力地睁开了。
真是奇怪,再回想时竟不再觉得委屈了,仿佛所有关于艰辛挣扎的晦暗记忆皆消失了,脑海中只剩一个明媚艳的小女孩,她像小尾似的跟在自己后,甜甜地叫着他“辰景哥哥”。
——正文完——
“胡说!好人才不命,祸害都是留千年的。”
他觉到倒的时候好像被什么人推了一把,有重砸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极重极重,大地都在跟着震颤。
觉得神思恍惚,如梦如幻。
他觉得自己睡了好久,梦中辰光转,尽是他和姜姮在章台行的日,明明那么短暂,却能被无限拉。
笑一对浅凹的梨涡,眸明亮,清澈纯真地瞧着他,像瞧一个玩了许久的玩。
他再也没有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