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发颤,复又靠在姜姮肩上,像小女孩般呢喃:“只有你没瞧不起我,只有你拿我好妹,姮姮,你不会也丢我吧?”
姜姮还有犹豫:“我们开得是正经书铺,这……”
崔兰若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正想着是咳嗽一声还是重碾碾地提醒他,他却早就知她来了,平静:“崔姑娘,别来无恙。”
崔兰若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将话题引开,三人顺着一泓石桥拾阶而上,任清风拂起衣袂,在习习凉中赏观景。
崔兰若:“什么叫闱艳史?就是越离奇越诡异才越引人,你信我,上这一本,保准会被抢购一空。”
两人正争论,行侍在后:“两位娘,顾学士求见。”
从才家人说到朝堂权谋,自然是很拙劣的朝堂权谋,同她们在现实所见全然不能相比。
她向姜姮投去询问的神,姜姮沉眉思忖片刻,冲她了,自己坐回河畔抱石上。
崔兰若抬起看她,问:“你真的不知我在怕什么吗?”
两人正整衣袖要起,侍补充了一句:“顾学士求见崔娘。”
先是燕禧殿的侍舍人来送过几回胭脂柴钗环,名目再充分不过,崔兰若到底还姓崔,与崔太后同宗同族,她晓得官家在此金屋藏,关照关照自己的侄女总在理之中。
崔兰若维持着面,周到地谢过,一转便将那些螺钿匣束之阁。
姜姮原本正笑得眉弯弯,闻言笑容微敛,似隔纱观,透几分凄暗。
姜姮贴向她的脸,郑重:“不会。”
如此来往了数日,崔太后派了一个更有分量的人过来。
两人俱笑了。
崔兰若没声,而是循着顾时安的视线看过去,见那扇窗正对着河畔松荫,映帘的是一窈窕丽影,朦胧侧面,若游仙。
崔兰若与姜姮对视,心这倒是奇了,顾时安好不容易来,竟然舍得不见姜姮。
姜姮拿书的手一抖,书页哗啦啦合上,在书脊上留一极浅的胭脂痕。
见姜姮缄默不语,崔兰若笑了笑:“我倒不用等着送上门让这些男人来嫌弃我,我先离他们远远的。他们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他们呢。”
崔太后送来的东西,她和姜姮都不敢用。
姮用颌蹭了蹭她的鬓发,怜惜叹:“傻丫,不急着嫁人,可要是遇见好的郎君还是要嫁的,我是有了晏晏,怕再嫁她会受委屈,你又怕什么?”
日过得太久,面对这样明媚烂漫的兰若,她几乎都忘了这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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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殿阁大学士亲自来了,是没有理由不见的。
她怀中的晏晏亦伸胖嘟嘟的小手去勾缠崔兰若的手,学着姜姮的腔调,糊糊呢喃:“不会……”
姜姮皱眉:“这也太夸张了,说什么皇帝和自己的叔叔抢女人,且不说命妇单独谒有违礼规,那三六院什么人没有,皇帝怎得偏就看上比自己大十岁的女人?”
姜姮倏然想起了在襄邑时她跟自己说过的话,她跟在崔元熙边的那一年多,终日迎来送往,辗转于朝中重臣的床榻,过得宛如家.。
侍引着崔兰若一路去殿阁,去之后,正见一个秀影站在窗前,褚袍纱帽,横襕玉带,极儒雅又矜贵。
崔兰若调侃:“这孩呦可真是随她爹,小小年纪鬼灵怪。”
当年崔兰若曾随崔元熙前去襄邑与摄政王谈判,与顾时安有过几面之缘,记忆中他是个俊秀耿直的
她们清闲快活了几日,等来了一个意外之客。
崔兰若和姜姮正聚在树荫研究时最行的杂记话本,为将来回槐县继续开书铺准备。
原来从这里可以看见河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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