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安,我一直觉得你是个顾全大局、有些智慧的人,这个时候你能别说这么无聊的话吗?”
他一噎,脸蓦得红了。
正僵持未语,寝阁外忽得响起脚步叠踏的声响。
顾时安打开轩窗,见窗外聚集了大批量银胄翎盔的厢军,正将寝阁团团围住,虞清自他们中间走来,阔步阁,站在帐外冲着里面半跪合拳为礼,:“王妃,臣加了西郊别馆的守卫,您尽量待在寝阁陪伴摄政王,不要外,外面暂时会很危险。”
他冲顾时安:“顾大夫,请随我走,外面还有事需要您来。”
顾时安担忧不舍地望向姜姮,咬了咬牙,快步离去。
这一夜,躲在寝阁里,窗外鸟雀嘤啾,寒鸦凄切,伴着风声和啸,时不时传来门轰隆隆大敞又关闭的声响,亦或是大规模军队疾踏夜行军的动静,闹得人心慌。
姜姮总算明白梁潇说得话:我在哪儿,朝廷就在哪儿,天风云就在哪儿。
他可真是个祸胚。
姜姮在寝阁的绣榻上凑合了一宿,清晨醒来,侍女们如常奉上早膳,玉米粥,栗糕,腐丝,熏鱼,素火,宣城笋脯。
她抬看向侍女,侍女端正恭敬地俯,未见一慌张:“摄政王吩咐过,不发生什么,王妃的一日三膳需得料理好。”
姜姮一回正视这个侍女。
她叫宝琴,是梁潇极为倚重的,在西郊别馆住了这么久,姜姮留意到但凡她边什么事,最先跑去向梁潇报信的必是她。
姜姮没再说什么,低摸了摸肚,照常抬起筷。
吃一顿早膳,外面又传来不小的动静,听上去兵荒城垣。姜姮听得心里慌,着人去芳锦殿问了问,侍女很快来回信,说姜家上一切安好,姜世让王妃放心。
姜姮少许心安,在寝阁里静坐了一会儿,又被梁玉徽拉去看梁潇。
他依旧在昏睡,宛如一尊玉质雕像,安静地躺在榻上。
侍女依照时辰端来汤药,梁玉徽接过来,想了想,把汤药递给姜姮。
姜姮坐在榻边,抬起胳膊喂药,鲛绡袖垂,一一剐蹭着梁潇的脸颊。
她喂得很没有耐心,酽药顺着角,梁玉徽埋怨地瞅她,掏帕去给梁潇嘴。
她不得不添些耐心。
把药喂完,梁玉徽又说伤该换药,她坐在榻上把梁潇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上,指挥姜姮给他解寝衣拆绷带。
姜姮的耐心终于告罄,烦躁地问:“就不能让侍女来吗?”
梁玉徽立即瞪:“这伤可是为你挡刀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