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低声:“很好。”
皑皑洲距离倒悬山最遥远,与那南婆娑洲还隔着一个疆域广袤、群星荟萃的中土神洲。可是一艘艘去倒悬山的皑皑洲渡船,生意得无比兴隆。
剑仙犹然如此不例外,更何谈那些剑修?以及那么多本命飞剑崩碎,个个生不如死的人?
郭竹酒瞥了那个小姑娘,怜悯:“哭哭笑笑的,脑阔儿坏了吧,原来是个小瓜。”
老大剑仙最后那句话,也亏得只有自己听到。
幼清一个没忍住,破涕为笑。
庞元济喃喃:“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不到的。”
郭竹酒神明亮,摇:“我再怎么敬重仰慕我爹与我师父,那也是他们的想法啊,为剑修,难不该有自己的活法和死法?”
庞元济笑容牵,继续望向南方,更南方,好像还是希望能够再看一师父。
庞元济久地呆滞无言。
那个刚要一坐在宁姚那边的董黑炭,停在那边,既不起,也不落座,姿势清奇。
他陈清都并不会就此多说什么,拖着便拖着,董观瀑那个思虑极多的孩,哪怕其罪当死,活着便活着,多活一天是一天。
城某地,有一拨穿儒衫的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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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绿端丫打,能占上风的,估计就只有宁姚和董不得了。
其中陈淳安神
庞元济神恍惚。
野侯觉得自己也愁,摊上这么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妹妹。
郭竹酒看着野侯,无奈:“夸我作甚,你得夸我师父教徒有方,这就叫一夸夸俩,你不太上啊。”
幼清满脸涨红。
剑气城这边,看待他们这些人数最少的皑皑洲剑修,从无异样神,但是他们自己心,会不痛快。
野侯嗤笑:“那行,隐官一脉从今天起,就算真正断了香火。”
野侯竖起大拇指,大笑:“绿端,这话说得好!”
两人一起眺望南方。
一直待在庞元济边的剑仙坯幼清,呆呆坐在一旁,言又止,始终不敢说话。
也对,修事大,命只有一条,修行路上风光奇绝,安稳破境当神仙,为何要来此地送死?来了的剑修,其实本无法苛求没来之人。
比皑皑洲剑修人数更少的,就只剩两个了,浩然天版图最小的东宝瓶洲,但是先有了那个风雪庙剑仙魏晋,一个能够与本土剑仙比拼资质和大成就的年轻剑仙,然后有了那个不是剑修却能够赢得剑修敬重的陈平安。
陈平安打开折扇,却是帮着宁姚扇风,笑眯眯:“大家都自觉。”
野侯沉默片刻,说:“真想知答案,就别这么消沉去,反而要争取有朝一日,亲自问剑隐官,让她亲告诉你答案!”
如果不是你董三更剑术不够,积攒的战功不够,既无法震慑太象街和玄笏街那些大族剑仙,惹来众怒,又无法凭借战功护住一个叛徒孙的命,才使得一群剑仙去往剑气城兴师问罪,不然他陈清都就跟着隐官一脉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睁一只闭一只,任由你董家拘押不肖孙董观瀑,或是至多丢往老聋儿那边的牢狱,仅此而已。
因为言外之意太多,太大了。
庞元济苦笑不已。
不承想两人后,有个悄悄来到此地的小姑娘,双手抱:“我来接过香火,就这么说定了啊。”
不承想陈三秋坐在了晏琢边,范大澈坐在了董画符边,叠嶂又坐在了陈三秋旁边。
最后,所有人一起望向远方,安安静静等待着一场战事。
唯独在剑气城,竟然难见同乡人。
境界最的两个,就是慷慨赴死的张稍和李定,两人都是玉璞境剑仙。
唯独皑皑洲,始终太平无事,甚至浩然天的天塌来,极有可能都是最安稳的那个大洲。
东宝瓶洲是纷扰,桐叶洲是大妖作。
北俱芦洲不用去多说什么,那本就是浩然天最为剑修如云的一个大洲,比不了。南婆娑洲距离倒悬山和剑气城最近,有数百名剑修,也有理由不用去比。可是除此之外,扶摇洲、霞洲、金甲洲,这三个洲的剑修人数,都要比皑皑洲多得多。
陈平安柔声:“什么都不用多想,都给我去想。”
剑气城上,与那两个剑仙张稍、李定相熟的所有皑皑洲剑修,亦是无限伤。
宁姚其实有很多的问题,只是太多了,反而不知怎么开。
理都懂啊,又能如何呢。
宁姚坐在陈平安边,问:“还好吧?”
如今张稍和李定两个本洲剑仙战死了,照理说,是一件足以让皑皑洲剑修晚辈们直腰杆的事,但是相反,只是越发让皑皑洲剑修心中郁郁,更不痛快!
庞元济惨然一笑,转过,问:“绿端,当初为何不离开剑气城?郭稼剑仙,与那陈平安,其实都希望你离开。”
最后一个大洲,是那了名不喜与别洲打的桐叶洲。
晏琢突然问:“有没有碍着你们俩?”
野侯一时间无言以对。
被视为剑气城一代钦定隐官的年轻剑修,剑心晦暗,心死如灰。
皑皑洲最重商贾,简单而言,就是生意人多,其实他们这些剑修,三十二人,境界有有低,都算是皑皑洲的异类了。
在家乡皑皑洲最是闲云野鹤的两个挚友剑仙,是公认的与世无争,结果就这么死在了蛮荒天的战场上。
野侯来到庞元济边坐,只说了两个字:“忍着。”
幼清扯了扯野侯的袖,野侯气笑:“这会儿知找哥了?”
有那暂时活着的吴承霈、陶文、周澄等等,哪个不是如此?
比如当年那隐官大人明知董观瀑是叛徒,偏偏迟迟不定罪。
郭竹酒摇摇,学自己师父双手笼袖,走了,自言自语:“小瓜啊小瓜,不大的小姑娘,泼不去的,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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