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明你知他拿了多少钱么?”郝夸张地比划了个方框。“那是一张支票,随时可以提现,数字随便填,他妈就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
“……阿,”陈景明嗓抖的就像了一支燃着火的烟。
“初三那年,爷爷单独来景山看过我几回。一开始说老不上你,老不服。第二次,他拿了钱。”郝讥讽地勾起半边角,的烟灰抖动着掉落在地。
“所以陈景明,老他妈是为你疯的!那么多的药片喂去,你说这世上有多少人能撑得住?”
陈景明以为这就是终结了,顿了顿,刚想试探地再多问几句,没想到这次郝又说了去。
“咱爷爷吧,确实也是个会哄人的老。”郝继续嗤笑,一双丹凤尾垂,带着莫名讥诮。“那次他和我说,陈景明你打小儿就是个钻角尖的,认定了一个人,那必然是不会放手的。他说你绝对不会主动离开我,我活着,你必然要持和我在一起一辈。我死了,死了也不得行,你会跟着我殉。”
郝突然抬起手,指向那片暗夜沉沉的天幕。“在老心里,你陈景明一直都是那颗最明亮的北极星。可是北极星啊……它住在天上,它不在凡尘。”
三十五岁的郝似乎已经完全不介意边是否有人唤他,他昂着,目光落在沉沉要雨不雨的黑暗,嗓喑哑。“陈景明,你不能懂。我也不希望你懂……曾经希望过,现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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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边那支烟已经燃烧完了,掉在地上,烟一丁微渺的火星还在不死心地明灭。
“唉陈景明你是不知啊,咱爷爷慈善起来的时候……”郝叹了气,里喊着“陈景明”,神却压不瞟正蹲坐在他边的三十五岁的陈景明。
幽光中陈景明神动了动。
对这句对不起,郝充耳不闻。他继续在说着那段如今只剩他一个人记得的记忆。“第三次,爷爷什么都没带,既没拍桌骂我,也没拿个空空的支票来。老被打了镇静剂,醒来的时候,他就慈眉善目地坐在床,正在给我削苹果。”
着烟沉默了一会儿,烟灰细地挂在距他边不远的地方。光线幽幽暗暗,就像那些个躲藏在暗的回忆。“嗯。”
郝赫赫地笑。
陈景明分不清他到底喊的是十六岁的陈景明,或十五岁的,抑或是如今三十五岁的他。
陈景明笑不来,他只能攥着拳又再次哑着嗓歉。“对不起!”
“所以只有让我疯了。”郝赫赫地笑了两声,蹲坐在一堆烟中央,昂起。“爷爷说,疯了,就是不死不活,这样你就不能再缠着我了。因为等我被诊断为暴力倾向的神疾病后,你就再也不能跟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