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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沉默。

……都二十年过去了。

“真的？”

太久了，他和陈景明这人纠缠在一起，实在太久。哪怕陈景明一句话，都能在他心里反复掂量着。今日与陈景明说了这许多话，待会儿这人走了，恐怕他又得反复思量上许多遍。一年半载，这些话都会反复回响在他脑。

郝视线抖了抖，随后笑了一声。

“没有！”郝说的理直气壮，因为这句是真话。“当年和你在一起真没这事儿！”

“真的！陈景明，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郝呲牙笑，大大咧咧的。

还是这么唠叨！

郝略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脸。“没事儿，自己碰的。”

他耷拉着，想多看这人几，又不敢看。——看多了，心里念着，更加舍不得了。

只可惜脸上颜太惨淡，两颊削瘦，颧骨支楞来。

“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阿，当年为什么要分手？是不是也是……在骗我？”

陈景明皱眉。手中握着那杯温开，嗓也沙哑的厉害。“怎么就不适合我了？你有病为什么一直瞒着我？医生说你这病史都有十年以上了，是不是咱们当时在一起，你就一直瞒着我？”

“这地方不适合你，你还是早走吧！”

“脑袋疼。”他嘟囔了一句，别过脸，索不搭理陈景明。

这刺鼻的消毒气味，十年来郝已经十分熟悉，有时是发病，有时是叫钱瘪三打的。但是在病床前见到陈景明，却是这十年来他梦也不敢想的事。

陈景明沉默，俯望着他，手指怜地拂开他额前碎发，然后突然顿了一。“你这伤是怎么回事儿，谁打的？”

“你还想骗我？”陈景明大力呼，双赤红。“刚刚还说你从没骗过我！”

最后几个字语调上扬，带着颤抖，听着莫名带有一丝乞求的意味。

郝一愣，随即想，坏了，他只顾着用额碎发遮伤，却忘了陈景明这人向来观察仔细。先前在民政局前若不是心绪过于激动，想必当时第一就该看见他脸上尚未完全消散的掌印。

话很，郝刚清醒过来，消化的有些吃力。他艰难地将这陈景明这一大段话在脑中过滤了一遍，筛两个关键词——十年前，他有病。

郝淡淡地笑了一，脸上表却动的艰难。“你怎么在这儿？”

郝心中一悸，千万言语卡住咽，令他几乎不能呼。

边取过一杯温开，小心地滴了两滴粘在郝边。“喝，小心伤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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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明地将他看着。“阿，我不知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