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像连家大小是什么洪猛兽似的,陈书撇撇嘴,他知军师在意连家大小的事,于是特意在信中引着友人多说说她的事,之后再转告给军师。
他有心想劝军师,可是军师的神分明告诉他,他劝不住军师。背之人孤注一掷,溺之人也只会死死抓住那救命稻草,冷旁观的人笑那些人蠢笨得连稻草都看不来,却不知那是他唯一能够抓住的东西。
陈书猝不及防,可是军师早就把东西收拾好了,现在不过只是告知他一声。陈书拦不住也没好意思拦他,毕竟军师替他白了那么多事,他总不能能一辈压榨军师吧?
这晋升的速度,陈书为男人都不由得羡慕得咂,要知他在知县这个位置待了七八年了都没有动静,大小随随便便就拿了个从一品回来,给她个七八年,怕不是连祸国殃民都完了。
陈知县一路将军师送县城好几里路,离别之前陈书问军师要去什么地方。军师没有回答,他看着上京的方向,目光明灭不定。
陈书不知连家大小和军师之间的往事,他以前见友人的书信,也好奇地在心里拼凑过这位连家大小的模样,但是友人在信中警告他,说连家大小绝非他能够驾驭得住的,而军师也告诉他,离大小远些。
那是陈书第一次见到军师失态的模样,军师目光虚虚地落在棋盘上,喃喃,“原来如此......果然如此......”
军师听着大小的事,听着她从号都排不上的妃一路往上爬,直至四妃之首,又在今年,被封至从一品的皇贵妃。
军师淡淡听他说完,末了才说自己要走了。
陈书霎时间就明白了,尽他偶尔也会羡慕上京风云变幻带来的新鲜,但是他也知,那里是权力斗争旋涡最大的地方,向往富贵权力的人小心翼翼地走在悬崖边上,稍有不慎便是粉碎骨,万劫不复。陈知县自认自己脑袋瓜不够聪明,也不怎么会看人脸,因此也只是嘴上说说,心里却视上京为龙潭虎,半不想沾。
陈书有些担心军师,他刚要开,就见到军师笑了起来。军师来沂云县一年,陈书从来没见过军师笑过,任陈书如何绞尽脑,甚至都自毁形象了,军师最多凉凉地看他一,又低看卷宗了。而此刻军师一笑,仿佛拢着弯月的薄云被清风开,练练月华拢彻四野,见到的人禁不住想屏住呼,静静地欣赏这一景。可是陈书却觉得,军师像是承受不住快要崩溃了一般,只让人心堵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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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指尖的棋掉了来,将行到一半的棋盘尽数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