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试牛刀左徒裁冗行捧杀秦使结党(2/10)

“如果张仪不来，他或能过。”

昭审看名音，眉凝起，良久，递给邢才。

说就。屈遥拟景氏，景鲤拟昭氏，昭睢拟屈氏，三人对照各门册籍，照屈平起拟的宪令要求画杠杠，很快挑各氏各府尸位素餐或连位也不尸而白领薪俸的陈官冗吏及超过五世的袭爵或袭职。待名单拟定，三人又倒回来，互审一遍，最后是屈平四人对所有清单逐一查，确定无疑，方才散班。

——张仪被他刑狱，受尽酷刑，但宁死也不招认窃璧；

“你讲给左徒了？”

“嗯，”昭睢坐在榻沿，将这日发生的事扼要述过，末了，“左徒要我们当依官册拟各家冗吏裁减名单，集对，半私也徇不得。”摸所拟的昭府裁人名单呈上，“这是咱府上的，我仔细过，确实全是尸位的，有几家占位好几代了，却没有过一儿事。”

三人尽皆抬看向屈平，一气。

邢才看完名单，递还昭睢。

不同渠去了。到哪儿去了？封君、府尹的私库里了，数以万计的冗吏家里了。楚国上究竟有多少冗吏在吃空饷，相信诸位比在清楚！”

“唉，”昭叹一声，“于我们昭家来说，裁冗什么的反倒是个小事，大事是张仪啊。当年为和氏璧的事，为父与他的仇怨结大了。”

“左徒是对的。”昭，“只是，邢才讲的是，他的是一个超大蚂蜂窝。只要能过这关，他就赢了。”

“诸位大人，”屈平难抑激动，“大王能从自己起，我们为臣，有何理由不向自己动刀？如何动刀？裁冗！从何裁起？就从大楚三氏裁起，屈、景、昭三门理当垂范！”看向三人，语气果断，“为公允计，在提议，你们三位换拟名单，再换审，凡不在位而照领薪饷者、在位而未能谋其政者，全裁除！然后，我们四人将各家府宅的陈官冗吏拟一个总册，共同讨论，一步审，之后，连同宪令一并奏报大王，待大王御批之后，就随同王命张榜于市集，由黎民百姓监督补漏，使在裁冗吏无所遁！”

昭睢回到昭府时已近一更，见父尹房中仍旧亮着灯，遂走去。

——现场大，所有客人无不跑去救火，只有张仪持璧站着；

“要是晓得怎么办，为父就能睡踏实了。”昭苦笑一，“前有乌金，后有盐，张仪与王叔他们结得越来越牢，连靳尚这也搅和去。靳尚是南的恩主，南受于王，于咱家实在不是好消息。邢才讲的是，能抵张仪的，惟有陈轸。在陈轸回来之前，有左徒在前替咱挡一挡

“唉，”昭轻叹一声，看向昭睢，“睢儿，你如何看？”

“就说睡呢，与你邢叔聊会儿天。”昭坐起来，“有事了？”

——大火被扑灭，人们回来再次赏玉时，却发现张仪手中无璧；

“父尹，”昭睢匆匆来，“看到灯光，晓得您还没睡。”

“你这就安排人，请他速回。”

当然，一切皆是于陈轸的计谋。虽说计谋见不得光，但结果确实逐走张仪，使他昭如愿得到了令尹之位。遗憾只有一个，就是可惜了那块宝玉，竟然被陈轸扔云梦泽中，成了一个死局。

“这只是左徒改制的开始。”昭睢接，“听左徒说，大王励图治，效法列国，改革祖制，矢志战秦，收回全商於谷地，将秦人锁死在关中！”

…………

散班辰光，屈平叫住昭睢，问起盐案，昭睢回说令尹正在严命司败府缉查。听司败说，盗贼是夜间作案，且有面罩，林之后又分散去，几乎没有留任何可用线索，破案还需要一些时日。

“主公，”邢才，“要斗张仪，必得陈大人。要不要请陈大人上回来？”

——昭喝令拿窃玉贼张仪；

——太讲，楚王特赦；

——昭向张仪讨璧，张仪说是被人拿走了，众人震惊，细细盘问，他却支吾其辞，解释不清；

“回禀父尹，”昭睢接，“睢儿支持左徒，这事确实不该。列国都在改制，平民只要立功就可受赏，无论其先祖立功多大，后辈不努力，就不应享受其先祖的特权，只有在咱楚国，一人成功，百世享福，致使他们的后世多为不学无术、排斥贤能之辈，此去，我大楚危殆在即。睢儿与左徒的不同在于，裁冗事大，可靠后一步，当先从奖励耕战开始！”

三人。

“以父尹所断，左徒能过这关吗？”

——和氏璧传至张仪手中，先母房失火；

“诸位大人，”屈平慨然，“这些蛀虫在楚多如，盘错节，汲百姓血汗。朱门攀比奢靡，柴扉隔夜不炊，大楚不能再这样去了！淅一战，数万将士血成河方使大王痛决心，造宪改制。为整治奢靡，节减用，大王率先垂范，不用车辇，外不行回避，御膳三菜一汤、五日一不说，更在御园里躬田园，亲御菜，自其力。后妃各室，也都养蚕织锦，不施粉黛了。这些不是虚说的，是在亲所见！”

昭半躺在榻上，邢才守在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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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呢？”

昭睢、景鲤轻叹一声，勾去。

如今，张仪以秦使份回来了，而能够对付张仪的陈轸远在齐国。昭心里忐忑，见又到夜间，遂召邢才陪坐。

“讲了，左徒不同意。左徒说，当年吴起之败就在这儿。各宪令要靠各级府尹吏员推动，改制的第一步必须从他们开始。裁冗是为支持改制的贤能腾位置。”

“我还以为他要夺取汉中，卡死蜀呢。”昭苦笑一，转对邢才，朝名单努嘴，“邢才，对这个名单，你有何说？”

自从张仪郢，昭就睡不踏实了，一到晚上，前总要时不时地浮当年发生在昭府里的赏玉场景：

——绷带裹的张仪躺在一辆破车上，被夫人搂在怀里，在风雨中离开楚国；

——众宾客兴致地传赏楚至宝和氏璧；

“父尹，”见邢才远去，昭睢轻声，“如果不所料，左徒明朝或将宪令并三闾裁冗名单奏报大王。作何应对，请父尹明示。”

“主公，”邢才挠，“这可是个天大的蚂蜂窝呀，涉及的不是一家两家，而是千家、万家，左徒若，麻烦就惹大了。他应该忘记了当年吴起是怎么死的。”

“老受命！”邢才起，匆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