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住绪,直接扑上去抱住了傅南岸。也多亏护士见这样的景见得多了,拆完线就推着车走了,留俩人在病房里继续亲,医院本就是见证悲离合的地方,也没有人会拿真挚的当玩笑。
教授!教授!绪还上着,池照本没注意护士是什么时候走的,他的一腔心思全在傅南岸这儿,知傅南岸能看见的时候他就完全绷不住了,他一遍遍喊他的傅教授,问他是不是能看见了,他的睛是酸的,心尖像是被掐着。
能看到,傅南岸很温和地说,我能看到。
池照还敢相信,手指伸来举到傅南岸的面前:真能看到?那你看看这是几?
池照修的手指绷着,傅南岸笑了一:二。
池照换了个手势:那这个呢?
傅南岸说:五。
又换了一个:再说这个。
傅南岸:三。
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不玩的东西了,池照却固执地要傅南岸回答,其实也能理解,他们都等这天等的太久了,池照更是为此付了难以想象的艰辛。绪本来就是不受控制的,多年的等待一朝成真,池照已经算很克制了,他只是把脑袋埋在了傅南岸的怀里,一遍遍喊他,一遍遍确认。
池照问傅南岸就合,指什么就说什么,最后不知问了多少个数字,池照的手都举得有酸了,傅南岸没再继续回答他的问题,手掌温柔地握住了他的手。
我能看见。傅南岸的温比池照的要低一,但就这么被握住的时候池照却觉得浑都是的。
温柔的大手严丝合地包裹住池照的手,他严丝合地包裹住池照的手,傅南岸嗓音格外温和,你指几我都能看见。
傅教授真的能看见了,一直到很久之后池照才终于敢确认这。
刚拆线的时候视野还有昏暗和扭曲,到后来慢慢就清晰了起来,太久没接受过视觉刺激了,刚开始的时候傅南岸还很难把看到的和他以往摸到的听到的东西联系起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陌生正在逐渐消失,傅教授可以靠着人工视网来辨识人了。
院的时候傅南岸是拄着拐杖来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院时就不一样了,原本必须的盲杖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摆件,拿在手里放在箱里都显得沉重又笨拙。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东西这么占地方?临回国的前一晚,俩人一起收拾东西,池照半跪在行李箱前面折腾了半天,却死活找不到地方放这盲杖。
盲杖是可伸缩的,其实已经的很轻便了,但因为已经用不着了,所以哪怕再小都觉得占地方。
不然脆扔了算了。行李箱里实在是不了,池照半赌气似的说了一句,把它随手往地上一扔。钛合金的材质摔在地上发一声清脆的响声,池照又上心疼了,别的不说,这东西是真的贵,毕竟是给盲人用的,需要附带很多功能
算了算了,我再试试。池照无奈地摇摇,又要继续把盲杖往行李箱里,手指还没碰到盲杖,倒是傅南岸先弯腰把它拿了起来。
别了。傅南岸很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