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涵青的才学确实非常人能比,一份结构复杂的筑坝舆图,只看了半盏茶功夫,便蹙眉。
纪涵青思忖片刻说:“依我看,堵不如疏。”
她收起适才的怒气,收拾绪立即变回了世家贵女的样,矜持:“你想请教什么?”
尉迟瑾突然有不舒服起来,他以前听好友李文州说过女人最是善妒的,怎么到了苏锦烟这里就行不通了?
“夫人,”蔺大人将舆图拿来,摆在桌上:“官听闻夫人说对筑坝之事有些看法,还请夫人直言。”
“几位大人请坐,纪姑娘也请坐。”苏锦烟由霜凌扶着在一旁的椅上也坐,说:“今日我请了纪姑娘过来,也是想群策群力。对于这份筑坝舆图,我昨日看后有些想法,想再与众位商讨一番。”
尉迟瑾不喜跟女人打嘴仗,既然苏锦烟想留她,那他也无所谓,嘱咐人好生护着,自己又府衙议事去了。
这是纪涵青第一次从苏锦烟中听到这样的话。夸她才学渊博之人众多,但也不知为何,今日听苏锦烟这般夸,却是从未有过的自豪与骄傲。
苏锦烟对纪涵青问:“纪姑娘,不知你是否得空?”
“我担心她对你不利。”尉迟瑾又换了个托词。
今日原本就是要相商防洪筑坝之事,昨日尉迟瑾跟苏锦烟说了赈灾银两不够之后,她心里便有了些想法,只不过还需想了解况后才能谋划。
“尉迟瑾,”苏锦烟说:“昨日我们不是看过利舆图吗?我觉得不防拿给纪姑娘也看看,兴许她能有些主意。”
蔺大人立即问:“纪姑娘可是觉得不妥?”
在此不妨事。”
“况且,”苏锦烟又继续:“我听闻纪姑娘上知天文知地理,懂得许多,正有一事想请教。”
“纪姑娘,”苏锦烟:“请你先看一看,稍后咱们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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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什么?”苏锦烟问。
“倒也不必如此。”苏锦烟转对着纪涵青:“我之前听李大人说,纪姑娘这些日助益极大,且从早忙到晚实在辛苦。”
若是以往她也懒得这事,尉迟瑾要送走那就送走。只不过今日见纪涵青这样气得不轻,且一副一刻就要袖揍尉迟瑾的模样,忽地觉得有意思。
尉迟瑾不屑:“她能有什么主意?”
“是有不妥,”纪涵青:“顺州地势西东低,若是筑坝,恐怕只能治标不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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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之事,”苏锦烟说:“离了纪姑娘还真不行。”
“嘁!”纪涵青以其人之还治其人之:“钦差大人不知的事多着了,别门里瞧人自己狭隘。”
“哦?”闻言果然众人都来了神,问:“那依纪姑娘之见,该如何?”
尉迟瑾也不大清楚苏锦烟对纪涵青是何心,便小声地问:“你不气?”
闻言,纪涵青愣了。
因此,一大早就让人去请负责此事的几位大人过来商议,这会儿众人正在屋里等着,见苏锦烟带着纪涵青过来,也只是稍微诧异了。
“要看舆图吗?”
经过之前的事,这些人对苏锦烟的能力有不可测的敬仰和信服。蔺大人听说她想看舆图,原本有事忙的,就立即过来了。
苏锦烟将纪涵青请到另一旁的议事厅,那里几位官员在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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