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许多了,多谢贵......小,”巧月换了称呼,又忍不住磕了个:“婢以后定会好生伺候小,报答小的大恩大德。”
正巧霜凌带着人端了晚饭来,她诧异地看了看尉迟瑾又看了看苏锦烟,不知所措。
“我无需你报答大恩大德,不过...”她说:“倒是有件事需你去。”
“这是自然。”
不过片刻,对面屋的窗也突然打开,一人手执折扇,潇洒倜傥地闯帘。他朝着这边挑了眉,桃笑,不要脸:“可是在想你夫君?”
良久,她开:“尉迟瑾,你若是还放不,咱们可以试着朋友。你就当......”
不知怎的,这一刻,尉迟瑾莫名地绪低落起来。
彼时他不懂,只以为这便是夫妻间的寻常,寻常到觉得她一辈都会对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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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的!”苏锦烟鼓励:“明日我便亲自与你一起准备,每个细节、动作我都会亲自把关。”
“小,是什么事?”
她会贴地给他布菜,给他盛汤,还柔声嘱咐:“夫君,小心。”
“小的意思是,让婢去?”
而尉迟瑾确只是望着苏锦烟,一副在此坐定不挪的架势。苏锦烟暗叹了气,吩咐霜凌:“再添副碗筷来。”
“江南贪污案在朝中牵扯颇,”尉迟瑾正:“这些账册也是我派人千辛万苦寻得的,你安排的人可牢靠?”
“可知其底细?”尉迟瑾又问。
正好霜凌拿了碗筷过来,放在桌上后,她又退了去,还轻轻地将门关上。
此时已经是掌灯时分,屋里光线暗了来,只剩几盏烛火明灭不间地照着。昏黄的火光映在苏锦烟的脸上,令她整个人变得柔和起来。
“小,婢学茶多年,茶艺自然是懂的,只是......”巧月有些张地说:“婢从未过这样重要的事,婢担心不好。”
苏锦烟又问。
却不想......
“是我铺的账房先生,跟在我边看账册多年。”
面对这样的尉迟瑾,苏锦烟认命地习惯起来。她淡淡地看了他片刻,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若无其事地关上窗。
苏锦烟当然也受到了他的绪,她默默低不发一语,兀自不不慢地喝汤。
她站在窗边,以手支额失神地瞧着屋檐黄昏的灯笼,满腹心事。
“苏锦烟,谁放不了?”他冷嗤一声:“你莫不是以为我来找你帮忙就是对你念念不忘?”
倏地,尉迟瑾将筷搁在桌上,声音微颤:“谁要与你朋友?”
“后日就是斗茶大赛,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你家小我也参加了此次大赛,届时需要安排个人代表我汇源茶叶商行去展示茶艺。”
“如此,我不大放心。”尉迟瑾说:“这样,我将他们安排住在一,账册看完之后,也另外派人看着,直到定州这边的事了结。如何?”
“是。”霜凌赶去了。
“今晚你先回去好生歇着,对了,”她又说:“桌上有瓶药膏,对你的伤势有用,你拿回去多涂抹几遍。今晚安心歇息,其他的明日再说。”
“来。”
“略知,”苏锦烟:“但不太详细。”
室寂静,满桌的菜香透着淡淡的温馨。
尉迟瑾也不在意,勾笑了笑,转门,走到苏锦烟屋门叩了两声。
“你想商量什么?”苏锦烟问。
“你可否胜任此事?”
安置好了巧月,苏锦烟也到腹中饥饿起来,吩咐霜凌去端晚饭,自己则床洗漱换了宽松的衣衫。
思忖片刻,苏锦烟:“好,应你便是,只是,你莫要为难他们。”
尉迟瑾吃饭的动作突然慢了来,抬一瞬不瞬地盯着苏锦烟,张想说什么,却像是有东西堵在咙,怎么也说不。
“与你商量账册之事。”尉迟瑾施施然地门,自来熟地坐在饭桌前与她面对面。
他已经许久没这样安静的与她吃过饭了。还记得在国公府的时候,他气恼待在书房不愿回屋吃饭,她总是温婉耐心地过来请他。
他别过,压心底涌起的莫名绪,不屑:“你切莫自作多,我尉迟瑾真没多喜你。”
“是。”尉迟瑾说:“我虽从带了些人过来,但朝中关系复杂,我也摸不准哪些是敌是友。此事,还非得是不在朝之人才能办。”
见是他,苏锦烟皱眉:“又有何事?”
秋后,傍晚变得凉起来,客栈院里的树叶也飘飘徐徐地落了一地。
闻言,苏锦烟抬,缓缓地问:“尉迟瑾,就非要我的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