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愧爱(3/3)

她虽有怀疑过拓跋弘的份…可如今这般确实地被确认了，她却仍觉得有如梦一般，就好像修者一直所盼望的登仙神，可他们这等低级的修哪有机会见到什么真正的神，就连低级的小仙也基本只能在特许几个仙集时偶然得见，真正的神对于她来说简直就如同话本中的平面人那样无法想象地幻…一如她本无法想象古老传闻中神大战间与上界那些仙神打得有来有往的族又是如何，可如今不但见到了，甚至两人还颇为纠葛地相了一段时日，不可谓不奇异。

乃至于联系到与其一起莫名消失郊狼帮，确乎都坐实了拓跋弘真实的份。

“所以城外的异族…其实是族？”

绫杳瞪大睛，望着手上不停收拾小摊的老者，脑里不得不起了这样的谋论，不若拓跋弘作为族，怎也会消失之时把那些异族也一齐带走？

“不…他们只是单纯的人族罢了。”

老者摇了摇：“狼保护他们，也只是念受托于死去的拓跋衍。”

“他后来成立郊狼帮…收集财，无论是正大光明还是偷摸盗…即使他们不待见他，甚至在拓跋衍死去之后将他赶了村，他依旧源源不断地收集财补贴城外的异族，保护他们不受欺凌。”

“不待见…？”绫杳眨了眨不甚理解，从老者中的描述来看，就连拓跋衍那样见不得光的私生都能被这群异族所抚养善待，在拓跋衍死后继承其衣钵保护异族众人的拓跋弘怎么也不该成为被这些人排挤的对象。

对方浑浊的珠确乎像是失去了闪亮光的鲛珠，黯淡无光，被称作阎叔的老者佝偻着将收拾妥当的小摊挑在肩上，仰再度望了一愁云惨淡的天空，离去回眸之时，再度以一莫名的光看了她一：“人们不谢拓跋弘…乃至于，他们惧怕他。”

“族的大使他们不受欺凌…可同样，他们也惧怕有一日传闻中大嗜血的兽会将尖锐的獠牙反向他们，他们虽是异族…却也是人族的一份。”

“可他分明是为了他们…！”

绫杳闻言愤愤不平的话语却被老者悠悠打断，天上的云越积越多，似乎今年的雨都因为这几日的变故变得格外多而不平常，老者挑着担的背影佝偻地被厚云中逸散的几缕褪的光拉得很：“…要变天了，小姑娘，回去吧。”

“所以你知不知他去……”

巷很窄，绫杳愣了一倏然回过神来追问，抬却见那佝偻却有力的背影早已不知消失在哪个巷角，全无踪影，变了天的猎风将城外的黄沙刮起，使得前路朦朦，却也看不清来时的路。

绫杳前脚踏茶馆的屋檐，后脚便落了雨。

萧何来时的车驾依旧静静停靠在门前，绫杳抱着剑踮着脚仰看了看又左右张望了一，车驾与附近俱是空无一人，天上的雨见着越落越大，砸在匹脸上的滴令得那温驯却未怎么在这沙漠地带见过大雨的枣红大都不安地刨起蹄来。

“真是…怎么连架的人都不在。”

绫杳拧眉望着面前的枣红大心中却蓦然腾起一奇异的熟捻，就好似在多少年轻曾见过这样的匹一样，见着雨越来越大的小姑娘忍不住伸手去想要将大牵到旁侧虽然破旧但至少遮得住些许落雨的檐篷之之时，旁侧突而探的另一只手却比她抢先一步抓住了缰绳，不慎过手背冰冷的温度确乎比那坠落在手腕的雨滴都要凉上几分。

“姑娘不忙，给锦橼罢。”

不知何时突然闪现的人影禁不住令绫杳都起了满的疙瘩。

明明方才她还看了又看…这附近本没人。

“你…”

言又止了半晌，绫杳皱着眉看着面前的清瘦的驾车小跟班将大温驯地牵檐，最终还是将这一切归咎于自己方才想拓跋弘的事了迷了，毕竟这么大个人都能忽略，自己当真是昏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