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
吃完了饭,也该回去了,众臣工和皇帝告了退,余亦承正准备退殿去,却见旁边的龚昀仍杵在原地,还以为他是年纪大了犯迷糊,怕他御前失仪,只好手肘不着痕迹的碰了碰同僚。
亏有贺将军请缨,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实是……实是功不可没。”
余亦承:“……”
贺顾:“……”
不知怎的,他心里总有些的,觉今日议政阁这几位老大人在此,似乎并不是巧合,珩哥方才问他们的话,好像也别有意,这么大费周章,到底是……
龚昀却转看了看他,显然有迷惑老友拱他作甚,那正站在书柜前翻找东西的裴昭珩,却已觉这边的异常,转看了他们一,疑:“龚老、余老可是还有什么要与朕说的?”
此事谈妥,正好也到了该用午膳的时候,皇帝便留了众人一在中用过了饭。
“那二位这是……”
龚昀叹:“是我大意了,幸而皇上怀宽广,方才瞧着并未生气吧?你说陛他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是都答应选后了吗?方才我在门前瞧着还以为陛是回心转意了,这才……”
裴昭珩“嗯”了一声,:“余老方才说的……论功行赏的事,这是应当的,安排去,叫兵一一商定就是,至于环……朕瞧着你们也为难,他的封赏,明日朝会朕自有安排。”
那余亦承显然又被问住了,正和龚昀与另几位议政阁大臣眉来去,这贺顾瞧着他们当着自己的面这样商量如何赏他的事,却实在有些捺不住,站起来掸了掸衣袍单膝跪:“北地平,是陛的旨意,也是臣的本分,至于擒获穆达,也非臣一人之功,厚赏实在不必,臣……”
裴昭珩闻言,手上捻着的那本奏折,这才被他轻轻扔回了案上,他状似不经心的淡淡“哦”了一声,:“那诸卿以为……朕该如何厚赏?“
“……驸之功,实不可没,理当厚赏。”
等离开揽政殿,直走了御苑园里的鹅卵石小径。左近无人,余亦承才忍不住低声:“……元夫,你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方才是真犯迷糊,还是和皇上犯轴?你说你……就算你不愿见皇上与贺侯爷……也不该这样当面给皇上和侯爷难堪啊,你这不是拆皇上的台吗,万一陛觉得你这是倚老卖老,你说你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余亦承听得无语,半晌才哽:“……咱们这位陛是谁的儿你还不知吗,演
裴昭珩却没声,也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他才幽幽:“……余老,以后不必再叫环什么驸了,皇已逝多年,总这般提及驸不驸的,倒戳了他的伤心事。”
余亦承愣了愣,讷讷:“这……这倒是老臣思虑不周了,陛提的是,老臣记住了。”
裴昭珩抬眸瞥了他一:“朕可没有在问贺将军的意见。”
余亦承连忙:“回陛的话,并无。”
他此言一,龚昀就是再迟钝自然也明白过来了,立时脸一僵,这才叫余亦承半拖半拽的给拉了揽政殿。
他张了张嘴,本想答一句“臣附议”,话到嘴边,心中却忽然灵光一闪,猜到了皇帝的心意,立时顿了顿,改:“……臣以为,此番我国朝新君登基未久,北戎人便举兵来犯,想在陛基未稳之时趁虚而,我北地,狼野心,昭然若揭。”
龚、余二人应:“臣等遵旨,陛圣明。”
余亦承不想那龚昀已经回答过了,皇上竟然还不放过他,非要他也亲自开夸一回——
往日议政阁奏事,甚少奏到这个时候,新帝淡,也是人所皆知,他并不像他那位十分懂得收拢人心的君父,喜留朝臣在揽政殿中用膳,是以今日,倒是新朝以来,这几个年事已的老臣,一回在揽政殿留用帝王私宴。
龚昀似乎有些茫然,转看了看那边还站在殿纹丝不动的贺顾,:“贺将军不走么……”
裴昭珩修手指捻着一封合上了的杏黄奏折,闻言在御案桌沿上轻轻拍了拍,垂眸浅浅一笑,:“……余老以为呢?”
贺顾闭了嘴,那余亦承却似乎仍然没想答案来,半天才憋来一句:“这……不知此事,皇上可否由兵,让诸位臣工们议一议?如此,除却驸,也好仔细给此次武灵府战有功的将士们一一论功行赏……”
裴昭珩明白了过来,倒也不尴尬,只微微一笑:“二位自去便是,朕还有话要留环单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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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让他们得逞,北地百姓苦矣,失了武灵府诸城,更不知何日才能夺回……幸而驸得胜而归,又把北戎汗王擒获,有他在手,想必北戎人无论另立新王,还是派遣使节京谈判,陛都可立于先发之地,北地……也可得久休养生息了。”
贺顾一哽,只好垂脑袋,闭不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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