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2/2)

此次来中原虽然是绮月主动提议的，但是来小静禅寺却是为了玄素的事。那时玄素拜访师叔迦叶，便承了这么一件遗愿，如今正撞上贺寿，倒也是圆满了。

林荫掩映间矗立着一间小亭，玄素穿了一灰僧袍，便坐在亭中的石凳上。

只是……哪有师父的，每日事无细地照料徒弟起居的。

大烨的女王爷，嘉临王卫令仪。

绮月想，自己应当听过这个女人的名字。

玄素微微一怔，卫令仪却只是笑着看向绮月，继而转过去。

隔日正是住持寿辰，绮月梳洗之后去寻玄素，却被告知他在禅房后院的小林间等自己。

只见卫令仪屏退两名侍女，径自走近亭中，张，“玄素大师。”

“那你既然说了不想理会这些，又为什么……”绮月避开他的目光，握了手中的杯盏。

玄素在问那个女王爷，可绮月却觉着他的语气，像是要彻底地、斩断这段所谓际遇。

绮月想起来，前世的时候，玄素正是为了解开这个女人的因果，耗费了许多寿命。在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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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便是要破这段因果的。”玄素抬起。

不过既然是以迦叶师侄的份前来，两人便索乔装打扮了一番，以师徒之名前来。

玄素轻抿一茶，缓声，“好比是有一个人，她脱离于尘世之外，却缠因果，若是因果不解，将生生世世困顿于此，而这尘世，也就如一个囚笼，永无继续前行之时。”

他目光正对上她的，语中带笑，“我还要和你白偕老，看着孩大呢。放心，我才不舍得损伤自己半的寿命呢，那可有一半是你的。”

绮月走到他边半之距的地方坐，垂首瞧了瞧石桌上摆着的三只茶盏，问，“今日可是有客要来？”

一名相貌明艳的华服人，款款而来。她行走间虽端庄雍容，却也利落如风，倒是一在中原女上极其少见的气质。

绮月瞧瞧抬，看向面前的灰袍僧人，她的夫君。

“尘世的宿命？”绮月似懂非懂，目不解。

“缠在她上的因果线断了。”玄素忽然轻笑。

卫令仪却只是笑了笑，，“我无所求。只是玄素，没有人，是为了一个使命而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反正这一次，他们还有很很的时间。

却有一双手，定而温柔地覆在了她的手上。

“这可是我从住持那里薅过来的，上好的湖州紫毫，好喝吗？”玄素为她的杯中斟满了茶。

林间还残存着晨里的雾气缭绕其间，当空，闲闲洒落，恍若镀上一层淡金的微芒。

绮月意识接过那人递过来的茶盏，其实关于卫令仪的许多事，她还并没有明白。不过她想，也没什么关系，所有她想知的，以后还可以慢慢去问他。

只听他声音清冷，带着不可言说的意味，“你，可有所求？”

“什么？”绮月没听清楚。

“那你……”绮月正想问，却听外传来一阵零碎的脚步声。

温离开，绮月竟有几分怅然若失的觉，只是她面上不显，“你这么天天给我洗衣饭的，寺里的僧人们都要怀疑了。”

“是啊。”玄素微一颔首，“彼时阿难还在之时，便常与我说，我之所以降生在这尘世，便是为这尘世而生。不过你可知，这尘世的宿命，却是依托在一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