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言轻笑:“为何要后悔?害死他们的人不是我,是他们自己。天理昭昭报应不,错事就理应受到惩罚,不论是亲朋亦或者好友,这人间的律法,容不得沙。”
崔妃颓废地后退一步,扶着后墙,晃晃悠悠站不稳脚步,悲声:“陛贬了我的位分吗?是嫔,还是贵人才人?”
谢衡不忍地避开目光。
谢衡低声:“是庶人。”
谢衡来时悲痛绝,沉重的脚步拖沓着,走时轻快许多,形容仍旧狼狈,却不再死气沉沉的。
在御园,又碰上了顾绫。
她哭的无比伤心:“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发愁了。
“定亲时你与我说过的话,我始终都记在心上,不敢忘怀。”张玉言放轻声音,握住他的手,“你日后,切莫忘了我。”
这三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崔妃天灵盖上,敲得她脑嗡嗡作响,脸上血尽失,斜斜倒了去。
两人肩而过,顾绫问她:“崔氏痪,崔家满门落罪,你后悔吗?”
“举三尺有神明,纵我今日不说,他们过的事,总有一天也不会大白于天。我若为他们的遭遇后悔,他们可会为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而悔恨 ”
她在里苦苦煎熬多年,生谢衡才得封妃位,如今全没了吗?难,以后她要和那些无无的低位妃嫔去争去抢吗?
陌生的称呼,让崔妃恍惚片刻,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你叫我什么?阿娘?你怎么不喊我母妃了?”
她若不是顾问安的妹妹,该多好。
谢衡忍着满心悲痛收拾行李,准备早日发。
张玉言探望崔庶人,瞧见她的模样,叹了气。
她恪守礼数,骤然松手,恭恭敬敬屈膝退。
她站在谢衡跟前,眉温柔澄澈,“不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我们的婚期在明年二月,到时你在楚地安顿好,记得派婚使来接我。”
她迫不及待地望着谢衡,中有绝望,有期待,有悲凉。她已猜到了缘由,却仍期待着谢衡反驳她,告诉她不是那样。
谢衡扶住她的手臂,轻声:“母……阿娘,我们回去说吧,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崔妃一直徘徊在不远,看见他这般神,终于松了气。几乎是扑到他跟前,捧着他的脸:“阿衡,阿衡……”
崔庶人伤心过度过去,再醒来时中风痪,不能独自行走,话也说不清楚,哀哀凉凉躺在床上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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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庶人。
沉默,已说明了一切。
谢衡泪不期然落,“你……你何必如此?”
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