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一味歪缠,就像养成了什么习惯似的,遇到事儿就问他哥。
冯钰心中既温又激,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只想到若他有个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怕也不过如此了!
那个家,他真是恨不得再不回去了。
家里的烦心事他没有对顾野说,没得让他一跟着烦扰,只是顾野这几日看他总是闷闷不乐的,问起来,他也只是说家里有事儿,他觉得不自在。
没想到就那么一句,顾野就听去了,还特地求到御前去。
顾野:“我省得的,您不说我也得带着他的。”
等他准备告辞的时候,正元帝又:“把阿煦也带上。”
这样住在里的话,也就是只有旬假的时候,冯钰才需要回去鲁国公府。
虽然是她娘提的和离,可这才过去多久?还不到一个月呢,实在太快了些。
那日他难得清醒,却只是:“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年爹和你娘没有那些,最后落到这个局面。所以这次还是听你祖母的。不论怎么样,你是咱家的嫡,不再娶谁门,都不会影响你的地位。”
冯钰这几天心很是不好——因为这几日他听府里人偶然提起,秦氏正在给他爹张罗续娶的事儿。
和离那日,冯源表现得那般黯然神伤,这半个多月里他也很是消沉,值回家后就是借酒消愁,然后醉的人事不省。连冯钰成了皇伴读这样的大事,他都没有表现太激烈的反应。
从养心殿来后,顾野就把消息带回了文华殿,说午后可以去玩的事儿。
“反正是有好玩的,到时候你就知了。”顾野安抚住了他,转看向冯钰,又压低声音:“正好你再见见珠儿姨母。”
儿的,多少对父亲是有些孺慕之的。
冯钰虽然是葛珠儿一手带大,和她最亲近,但在鲁国公府开府之前,他们一家三还是十分和睦的。
然而听到冯源把他和葛珠儿的不幸归结于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把续娶的事说的如同吃饭喝那么平常,仿佛和他没什么关系似的——不只是对自己不负责,也是对未来续娶的女的不负责任。
他说“也得”,不说“也会”,因为自打那日去过一次城外后,小哭包陆煦就缠上了顾野这个哥哥。
顾野被先生们一直夸奖的“意志力”,其实很大一分都是被陆煦来的。
听到今日能见到亲娘,冯钰绷的神松散了一些,顾野又接着把他求正元帝,让他给冯钰在里也设个落脚的事说了。
虽顾野没说今日要去什么,但正元帝现在对他也有些了解了,想着肯定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才让这小天不亮就过来告假。
其他时候他住在皇里,就是秦氏都不敢说什么。
冯钰心中最后的那孺慕也消失殆尽。
此时上午的课程还没开始,陆煦就已经打起瞌睡了,听到这消息立不困了,连忙问他:“这次去啥?骑、放纸鸢?还是玩别的?”
他连珠炮似的一通问,顾野反而不敢说了。说了怕是要被他问到中午。
顾野笑着连连谢,说自己保证不懈怠。
,更显得难能可贵。
他心里实在有些别扭,但作为小辈,他却不好置喙,想着私里和他爹谈谈。
他一一个哥的,若顾野表现的不如他,或者答不他的问题,那多丢面儿啊!
顾野同他娘一样,不喜谢来谢去的,所以不等冯钰再说话,他就伸手捶了冯钰的肩膀,“咱们兄弟俩不说客话。”
冯钰心一,看着顾野久久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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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把一旬的休沐,挪半日到今日。”正元帝看了他一,“不过也就这半日散散了,月底之前撷芳殿就能收拾来,你往后时不时要住的,到时候自己让人安置一番,三月你要过生辰,四月忙殿试,功课也不能落,且有的忙呢。”
课上陆煦时常睡过去了,午歇的时候陆煦就找他补课。遇到有先生讲的他不明白的,他也找他哥问。午肚饿的时候,他也不找娘,很自觉地去掏顾野小荷包里的小心小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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