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雯没再理他,转而对小胡氏笑:“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不值当姨母愁得这样······”
话说一半,脸乍变回过神来,慌忙歉:“哎呀蓁娘,我不是,我,这······”
小胡氏闻言苦笑了一声,薛雯毕竟也算是她看着大的,小时候和她也亲近,虽说因为沈家办事不地,这些年渐渐生分了而让她在薛雯面前已经难免带了些小心翼翼,但血脉犹在,份也犹在,仍是免不了习惯的亲昵。
薛雯一抬正好瞥见了堂姨母那一副坐立难安的可怜模样,不由噗嗤一乐,笑着问:“姨母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天要塌了的为难事,不妨说来大家商量——若是为刚刚外祖父所说的,倒大可不必忧心,俗话说‘枪打鸟’,天就算是真的塌来了自有那个儿的,阿兄都包揽了去,姨母还不只看闹就是了?”
可她也知自己的问题,现在倒是想得好好的,一旦回去,用不了人家三言两语,她就又该被牵着鼻走了,这事儿、这样的好事儿,若是到来砸在了她自己手里,还不得活生生后悔死她啊!
不过是小节,薛雯当然不会在意,也能理解小胡氏的心,她和气笑了笑,:“姨母也是心绪不宁,不妨事的。我方才说不是难事,不为别的,也不是我站着说话不腰疼——姨母怕自己熬不住双方对峙的场面,更怕自己夹在中间落得个里外不是人,不如就不要回去好了,寻一个合合理的正当理由,等事尘埃落定了再回府,不就好了吗?”
若真能让沈泰安奉母——还有那个劳什的表小董依依一同回他们的滁州老家去,那她可真就是什么都不求了······
沈尧惯是没个正形儿···听了这话玩笑:“瞧母亲这话说的,我又不是?哪来的后要你扯嘛。”
彭城伯说与她的形太好了!
小胡氏最大的好就是有自知之明,懂得借力,因此薛雯一问她也不“藏拙”,苦笑了两,直言:“不怕公主笑话,愁眉苦脸就是为了这个事儿——虽有元麒在前,实在是我的大幸,但却又怕我是个没息的,会扯元麒的后儿,若是把事办砸了,岂不大家白忙活?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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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氏温温柔柔的笑了一,并没有接话,倒是薛雯轻飘飘看了他一,沈尧立刻就老实了,正襟危坐,还咽了咽。
小胡氏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实在是满腹忧怀,竟然直接打断了薛雯:“我知,对于你们不是什么难事,你们都是本事人,可我不是···我是个没本事的,没本事、也没息,一辈让人牵着走推着走······”